他心知坊间那些添油加醋传言,定然都是漓山露园派人故意放出去。但是思及东君不日就要来帝都,而楚珩却正好在卡这个节点上称病不出,他怎想都觉得此事有蹊跷。
于是转头对马上要被气晕过去颜沧吩咐道:“你等会收拾点人参药材,去露园拜访番,就说昨日之事多有唐突得罪,代当面向楚珩致歉。切记,务必要亲眼见到楚珩,看看他到底是真病,还是人根本就不在露园。”
……
彼时因惊吓过度而卧病休养楚珩正快马赶往中宁道,与漓山赴帝都车队汇合。
等楚珩真正见到穆熙云行人已经是翌日午后。露园派去暗
口头上没能占得上风,里子也失好些——此事最终以颜相罚俸半年告终。
甫散朝,颜懋连尚书台都没去,满怀着腔没处发憋闷气,直接出宫回府,进门第件事就是问颜沧:“你昨天把楚珩带来时候套人麻袋?”
颜沧脸茫然:“没有啊。”昨晚他奉命将楚珩“请”到府里,虽说言辞不甚客气,但却也不曾动武。
“那怎外头都说你当街劫人?而且动作行云流水气呵成,看就是惯犯!人而无仪,粗鄙!”
颜沧见颜相这憋着火没事找事状态,当即就觉得愤懑:“不是相爷你说直接劫吗?”
使团名单昨日夜里业已送达帝都,国师镜雪里果然在名录之中,朝会上当即就此事仔细讨论番。
等与太后千秋有关诸多要事商议完,兰台御史大夫韩国公韩卓便持着板笏出列上前,当庭参颜相本,说他目无君上,罔顾国法,当街劫持朝廷命官,其心可诛,扣颜相好大顶帽子。
钟平侯楚弘也出列附议。虽说他平日里对楚珩并不如何上心,可再怎人也姓楚,而且又在陛下身边奉差执事,是御前人,结果却被颜相府人极其粗,bao地当街劫走,简直就是把钟平侯府颜面直接撂在地上踩,楚弘脸色自然不太好看。于公于私他都要站出来参本。
颜相自然不肯认,颜党中人纷纷为之辩解。言辞激进愈演愈烈,群人就这不顾体面地吵起来。
韩国公质问颜懋,“你不套人麻袋,人家好端端怎吓病?人而无仪,粗鄙!”
“什时候说,”颜相断然否认:“那不是你提议吗?”
颜沧被他这睁眼说瞎话行为气得满脑子嗡嗡作响:“没提议啊!”
“那你强调‘请’字做什?而且还说两遍!”
“……”
颜相十分有理,在颜沧身上找回点早朝时丢掉面子,心里顿时觉得顺畅许多,这才开始琢磨起正事来。
颜相坚决否认,“不可能,们家人,从来以德服人最讲道理!”
钟平侯冷冷嗤笑,“德?书局门口整条街人都瞧见,你们家人持刀挟棒强行将人当街劫走,动作行云流水气呵成,看就是惯犯!”
……
几句话下去,朝堂上颜党韩党世家乃至寒门全搅和进来,几波人吵得不可开交,场面度十分混乱,还是陛下出面叫停方才作罢。
颜相本就不太占理,韩卓又是他曾经同门师兄,学识论辩不比他差,最终颜相当然没能吵赢。还被韩国公指责说当年在韩师座下学来君子四修六德,如今全被颜懋丢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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