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内陡然安静。
凌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楚珩如坐针毡,黑锅似乎很容易就甩出去,但是不知怎,明明都已经看出来他有难言之隐不想说,陛下今日却非要问到底,就像是在故意为难他样。
平日里也不曾见过陛下这样啊。
楚珩垂下眸子,重新思索应对之策。目光移转时,不经意间瞥见坐榻旁矮几上摞着沓奏章,他扫眼,看见最上头是尚书台颜相折子。
楚珩噎,以为陛下不信,只好继续强装平静,淡淡道:“想陛下已经知晓,今日官道上行刺是虞疆圣子赫兰拓。”
“所以?”
“谛寰经是虞疆圣物,二十年前虞疆教王归降时将其奉上,留在大胤久,他们坐不住也是情理之中。前有不速客夜探帝春台,后有赫兰拓劫持太子,两次目显而易见,都是为谛寰经而来。”
凌烨抬起眼帘,缓声道:“那依照东君意思,夜探帝春台窃取谛寰经,这也是虞疆圣子手笔?”
楚珩并不直接接话,忍不住先在心里把赫兰拓骂百遍。要不是因为他妄图行刺,“姬无月”都已经离开帝都,明天“楚珩”就能如常回来,哪里会想像现在这样,走不就算,还要坐立不安地被陛下亲自审问。
出声,佛前烛火如豆,昏暗中似乎有泪在眼角闪而过。
朔风刮得很紧,天空重云如盖,厚厚云层间有冬雷声音隐隐传来,有大雨将要来临。
敬诚殿西暖阁内,凌烨问对面人:“三个月前,东君在哪?”
姬无月拿着茶杯手顿,微微怔下,很快回神平静道:“这件事记得已经和陛下影卫首领说过,三个月前,不在帝都。”
凌烨不置可否,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目光沉静,悠悠看向对面漓山东君。
他皱皱
他本就心虚,此前又因为帝春台谛寰经事被扣黑锅,本来都已经过凌启那关将自己摘出去,谁知道因为赫兰拓,又得重新来过陛下这关。
楚珩在心里恨恨,当即决定趁机把黑锅甩出去。反正劫持大胤太子事都敢做,还有什是他虞疆圣子做不出来?
于是沉默下,模棱两可道:“今日与他交过手,赫兰拓与大乘境仅有线之隔,从帝春台脱身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虞疆密法众多,短时间内提升境界法子也不是没有,想从帝春台全身而退,于虞疆圣子而言不是难事。”
虽然主要是为甩黑锅,但他这话确实没胡说。
凌烨轻轻点头,对此并未反驳,显然也有过样猜测。他把玩着手中红釉茶盏,微微勾勾唇角,片刻后抬眼看着对面人,直言说:“但朕现在只想知道,三个月前,东君在哪?”
楚珩心里顿时敲起小鼓,感觉自己就像是又回到初来御前那天,他下意识地偏头错开陛下视线,开始计较到底说自己在哪,才能躲过天子影卫核查。
他不说话,凌烨也不催,就只耐心等着。
暖阁内时安静,落针可闻。
许久,楚珩也没能想出来万无失法子,瞄眼在慢慢品茶陛下,只得直言道:“帝春台事,并不是。”
“嗯。”凌烨点点头,对此没什反应,依旧问道:“所以三个月前,东君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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