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在长宁大长公主府,第次遭遇婉拒时候,她们虽猝不及防,但后来仔细想过,盖因那日太子也在。
从前在堰鹤时候,就曾听闻皇帝对长子清晏恩眷甚重,为他能正位东宫,不仅将嘉诏徐氏参与齐王谋反之事翻过不谈,还让他和自己母族北境顾氏亲近,让镇国公府做他后盾。也正是因为如此,同样身负先皇遗命顾柔则才绝不能踏入宫闱。成也皇后,败也皇后,“准皇后”若是进九重阙,让非嫡无母太子如何自处?——那是皇帝意欲废储征兆。
但是她不样,败也贵妃,成也贵妃,当初接到先皇遗旨时候,不是没有不甘委屈过。但时运逆转,及至今日,皇帝会为太子而否认“准皇后”,却不会因此拒绝“准贵妃”。帝王坐拥江山万里,子嗣繁茂方得国运昌隆,绝不可能只清晏这个儿子,必要有其他实力强劲皇子来与太子相互磨刀,此为权术制衡。①
沈黛生在世家大族,对这些事从小耳濡目染,先皇遗旨定下位分后,祖父、父亲和哥哥更是把其中道理揉碎掰开讲给她听。
皇帝如今不开后宫、推拒婚事,不就是因太子年幼?她也不在乎多让清晏几年,有得宠就有失宠,个身家荣辱皆系于父皇念之间、没娘疼孩子,旦圣眷不在,顷刻之间就要跌下云端粉身碎骨。
帝都,文信侯沈府书房。
今日顺星拜神,林氏和沈黛乘兴而去,失意而归。
那块写着两个名字粗糙木牌被沈黛捏在手心里攥路,此刻正静静躺在书案上,沉在场所有沈家人心,文信侯沈文德眉心拧成道川字,夫人林氏和几个在京族老低声商谈。沈黛垂着眼睛,默然坐在下首椅子上,言不发。
直到门外传来侍卫行礼声,沈黛眼中才恢复点光亮,绞紧手中锦帕急急站起身来,看向推门走进来世子沈英柏。
后者扫眼桌上木牌,皱着眉朝她缓缓点点头。
在今日之前,她都是这以为,直到在月老祠大榕树下偶然捡到这块木牌子。
文信侯夫人林氏亦望向进门来长子,急切道:“可查出什来?”
沈英柏环顾四周,颔首沉声说:“陛下与御前侍墨确非寻常君臣。”连查都不用多查,沈英柏看便知,他对此早就有怀疑,在心头盘桓数日猜测如今终于落到实处,只可惜是患非益。
只这简单句话就让林氏气红眼,当即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道:“这算这事?黛儿起小度娴礼法,这些年咱们
沈黛眸中仅存点希冀转瞬湮灭,神色变几变,又是伤怀委屈又是羞怒气恼,憋红脸背过身去。
——她日后是要嫁入九重阙。
从先皇驾崩,家里收到遗命口谕时起,她就明白这点,并开始为此做准备。
尽管其间家族对此有过波折犹疑,但时至今日,堰鹤沈氏嫡长女高调进京,就是为赴“父母之命”而来。沈家虽未曾参与皇帝和太后齐王厮杀争权血泪过去,但却可以为皇帝稳固权位荆棘未来保驾护航。
大胤九州没有人会去质疑堰鹤沈氏实力,个在靖庆越三州声名赫赫家族能够为皇帝把控朝局提供多大助力,答案不言而喻。外傅之年小子都明白道理,皇帝怎可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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