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珩给他正正玉冠,闻言凑到他颈侧看看,“怎突然说到这个?”
凌烨拉住他只手晃晃,“还是要计议下,等个二十年,阿晏可以独当面挑得起大梁,就能退下来,到时候可不是得找个像模像样营生养家糊口吗?”
“嗯——”楚珩点点头,手给他牵着,绕到另边坐下来,想想,笑道:“那就让顾重九画点画儿卖。”
顾重九盘算下,皱眉说:“顾重九没什名气,山花口味又挑,卖画银子恐怕还不够给山花儿点两顿菜。”
山花说有道理,“名气都是养出来,得从现在就开始,养个二十年,到时候顾重九就成丹青圣手。”
许是这觉睡得太过安适,醒来时候太阳遥遥挂在西边,已经是申初,凌烨身上多层绒毯,楚珩坐在旁,正握着凌烨手指放在掌心里仔细把玩。
“怎?瞧出什不对?”凌烨侧眸看阵,见他格外专注毫无察觉,忍不住莞尔言声。
“嗯?醒?”楚珩抬起眼,掌心里却还没放开,捏捏凌烨手指,道,“以前在漓山学过看骨相,陛下手很适合习剑。”
“幼时初学武时候,舅父也曾说过类似话。”凌烨借着他力坐起身,闻言笑道,“不过可惜,这双手投生错主人,潇洒握剑闯天涯是难,只能时常握握梳子——”
言罢,示意楚珩转身,候在边上高匪眼明手快地捧来玉梳和发带,凌烨伸手接过,开始给楚珩束发。
旁侍立高公公看着两个主子煞有介事地思考以后生计问题,不禁在心里无语地叹口气。
楚珩沉默阵,又有新主意,捏捏凌烨掌心说:“这双手虽然给束发不怎样,但是剑握得还是相当有水准,以后就去跟人家走镖,路上走到哪里,顺道就画到哪里。手持笔,手握剑,块儿潇洒闯天涯,怎会难呢?这要是还不够养家糊口,那没办法,换养你好,你就晚上给侍寝,白天帮梳头。”
凌烨眼里笑意几乎盛不住,颔首说好。
楚珩偏头靠在他肩上,望望明窗外西行太
他没比凌烨醒多早,方才只顾着玩儿凌烨手,头发在熏笼上烘干也没有通,内侍捧来铜镜,照见楚珩脸,也映见身后凌烨专注认真面庞。
这不是皇帝第次上手尝试,刻钟后,楚珩对着镜子看看自己鬓边几缕垂下来碎发,转过身点点凌烨手,摇摇头说:“比起这双手舞剑时精妙招式,这束发手法少说差十万八千里。还是少握梳子多拿剑吧……”
楚珩弯着星眸,边从凌烨手里拿过梳子,示意他到镜子前坐着,帮他理理睡得有些散乱头发,“学着点儿。”从内侍捧着托盘上取过玉冠与凌烨绾发。
陛下被嘲笑虽然有点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手艺跟人家委实没得比。说来楚珩是正儿八经侯门公子,自小也是被人伺候惯,在漓山他地位尊崇,使唤下人只多不少,绾发束冠这些事真正需要他自己上手时候其实不多,只能说人家天生手巧吧。
陛下摊开掌心看看自己,忽然间生出点儿闲愁,叹气道:“以后要是不当皇帝,可干点什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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