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视线滑过她丝未乱发鬓,隐有血丝眼睛:“守灵很辛苦吧?昨夜睡多久?”
李瑶叹口气:“叫公子笑话,妾身向胆子很小,夜里吹个风都要害怕,如今外子去世,更是难以安寝,昨夜风有点大,妾身几乎没怎睡。”
叶白汀:“逝者已矣,夫人还是多顾惜自身,莫要熬太厉害。”
李瑶垂着头,声音温柔:“许久就没事,妾身还有女儿要照顾,也不会允许自己悲伤太久。”
仇疑青则直接问:“郑弘春死,你知道?”
不说她在本案中嫌疑程度,就说她丈夫新死,按规矩来说也是得少出门,需在家为丈夫守灵,可她没有,点不怕别人诟病,还来买豆腐脑?
叶白汀仔细看下,李瑶在服丧,肯定身素缟,发间也簪白花,但这件衣服非常干净,褶痕很新,明显是新换上,她腰间也别有麻绳,但她为丈夫治丧这个麻绳,就没那讲究,颜色要深些,质地也要粗糙很多,明显价格不贵。
李瑶刚买完豆腐脑,就被申姜给撞上,言明不准走动,现在看到迎面过来两人,缓缓行个礼:“妾身李氏,见过指挥使大人。”
叶白汀仔细观察她表情,时……未有看出任何不妥。
仇疑青则看看她手中篮子:“出来买豆腐脑?”
仇疑青:“卸尸吧,剩下回去再看。”
“也好。”
叶白汀这边刚应声,外面申姜就过来:“少爷,指挥使,还真找到个人!”
仇疑青:“谁?”
“李瑶,娄凯妻子!”申姜指着外面,“街之隔,炷香就能走到!”
李瑶愣下,很明显:“谁?”
仇疑青:“郑弘春。”
李瑶反应反应,才笑意味深长:“哦,是那个恶心男人啊。”
“你好像并不惊讶。”
“惊讶不惊讶,也同没什关系,”李瑶唇角弧度讽刺,“这样人,早该
李瑶垂眸,掀开小篮子上搭布,让二人看看,就是豆腐脑,没别:“两位见笑,外子生前爱好不多,最喜欢便是这家豆腐脑,别人家向不吃,如今他遭横死,还未下葬,妾身想着,至少这几日,能走走买买,让他尝尝味,也算全二人夫妻情义。”
这话说出来就更奇怪……你和娄凯,能有什夫妻情意?
叶白汀见过她几次,完全能看得出来,李瑶并没有斯德哥尔摩症状,她对娄凯应该是怀有巨大恨意,只是这份恨意被世情规矩,被她内心层层禁锢,让她做不出来更多事,可情意二字,他不觉得有多少。
他没直接问,只道:“昨夜你在何处?”
李瑶浅浅笑:“外子新死,妾身自然是在守灵。”
叶白汀和仇疑青对视眼,这微妙……当然要立刻问话!
但犯罪现场有点不合适,仇疑青朝屋子里锦衣卫下令:“你等在此勘察收尾,务必细致仔细,死者尸身稍后直接送回仵作房!”
“是!”
二人随申姜走出院子,拐上街道,小小转两个方向,就看到李瑶。
京城早上,已经热闹起来,街道两边支起卖早点摊子,卖包子油条,烧饼小馄饨,自然也有卖豆腐脑,李瑶胳膊上挎个小篮子,就站在卖豆腐脑摊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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