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宫人底下较劲事,上位者主子眼里看到都是大事,什摆设玩物,只有事关争宠时才会注意,其它时候就是作个耍,她们句话,底下就跑断腿,还得互相打听,互相提防着,生怕上头问起时自己不知道,更怕自己功劳被抢,位置被顶,不能保持头个。
想起叶白汀在床上摊开那堆纸页,那些看似不经意巧合或偶然,仇疑青扬眉梢:“两位和他们接触,不止如此吧?”
“指挥使意思是……”
“因何你们寻别人买东西,接触过后,都是你们手头更宽裕呢?”
仇疑青眼神压迫感极强,富力行和班和安齐齐凛。
“那不能,”这话谁敢接,就算是也得摇头说不是,富力行立刻道,“这天干物燥,咱们有话好好说,指挥使可不兴这扣帽子。”
班和安也浅浅叹口气:“咱家也知西厂在外头名声不好,可这两年,指挥使您是知道,日子不好过,咱家人都快撤完,别不求,就求个安定,往外走都生怕别人瞧见,怎会做这种出格高调事?”
仇疑青:“那两位就同本使讲说清楚,樊陌玉死,你二人在花船上也就罢,半个月前,因何也在?那夜是方之助场子,个小小吏部郎中,没升官也没发财,好似也不需要什顺便祝贺借口?”
“这……算,不瞒指挥使,咱家其实就是想买东西,那天是冲着汤贵去,不是什方之助,”富力行苦着脸,“咱家都不知道方之助在那里,咱家也不想上花船啊……”
他解释道:“宫里主子娘娘喜欢新鲜玩意儿,应装饰是要常换常新,打去年娘娘就很喜欢汤贵献上来东西,汤贵心眼活,会来事,挑东西眼光当真不错,也不要咱家银子,你说咱家不找他找谁?当然也不能全指着他个,什都归他,来日岂不是他拿捏咱家,遂得开拓别人路子,是以才有……咱家去寻那樊陌玉,不也为这事?”
个脸更苦:“这宫中艰难,总得过日子……”
另个声音更缓:“指挥使您知道,咱们这种人,上头都是主子,下头都是不知道爬到哪种顶人,干什都不敢过分,万事留线,给不是别人,是自己……”
“线……不只吧?”
仇疑青从怀中掏出张纸,‘啪’声拍在桌子上,指节叩,上面几个名字清晰可见。
“本使没那多功夫跟你们绕圈子,便只问句,买卖官位之事,你二人是否有参与?”
这肚子里转心眼倒是没问题,符合宫人逻辑,夏时天燥,内宫添减东西也很正常。
仇疑青问:“是你瞧着娘娘该添东西,主动去寻汤贵?”
富力行听这又是卡时间线呢,还是怀疑他,赶紧又道:“这回还真不是,那日天热,娘娘要吃冰,翻出来几个冰碗都不喜欢,倒是去岁汤贵献上个不错,可也过时,花样不新,她指着说要换个新,咱家便只能私下来寻……娘娘又不认识汤贵,就是经咱家手,用不少他家东西,这切真都是巧合!咱家也不想撞命案啊,多晦气!”
仇疑青转向班和安:“班厂公呢?”
班和安笑容和善:“咱家也是瞧着,汤贵东西不错,全都送到长乐宫去,也不合适,便时时盯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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