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只想好好活下去。
上午雨忍到极限,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来,眼泪样缓缓滑过窗面。
厉醒川默然半晌,失魂地走出这间办公室。廊道里险些撞倒个护士,对方看见他样子,吓得连声问他是不是有什不舒服,怎脸色像生场大病。
他摆摆手,独自离开。
本来是想抽烟,下楼才发现有雨,不出几分钟就浑身湿透。嘴唇发紫,手脚僵硬,不知道是冷还是别什
程开霁自下而上看着他:“后来明白,他想z.sha。”
短短几个字,掷地有声。
阴湿风从窗缝刮进来,厉醒川全身打个寒噤。
“他想z.sha,但是手铐割不破腕脉,所以在想怎办。当时还很年轻,治病救人比现在有热情,就跟那两个警察说声,把他叫到值班地方,让警察开着门守在门口。”
“们只谈不到刻钟。他没有告诉手是怎伤,只说自己喜欢画画,以后恐怕都画不,觉得很绝望。”
“那他这句话是什意思。”
房间里忽然静下来。
走廊也静,安静得近乎空洞。
程开霁转开头,看向窗外,似乎是不想说。隔许久才转回,目光落在摊开那页纸上,胸膛缓缓下沉。
“当年他半夜来看急诊,那晚也值班。本来没有注意,出去买咖啡时候看见他戴着手铐坐在外面,旁边有警察陪同,所以就多看眼。前后大概五分钟,买完咖啡回来他还没走。”
旧得折起角,扉页有程开霁名字。但后面每页字迹各异,字数也有多有少。
都是病人给他留言、感谢、感慨。翻到三分之二时候,手指忽然顿住。
句简短话,写在某页中央。字迹很稚拙,态度似乎端正,但笔锋实在浅得没有力道可言。
“谢谢你程医生,想会好好活下去。”
没有落款,更没有日期。
“这种事情,别人很难帮到他什。也只是开导几句,现在想想,当时充其量算个倾听者。不过要走之前他还是写这行字,让宽心。他说他还有必须要见人,在那之前会好好活下去。”
说到这里,程开霁取下眼镜,低头捏捏鼻根,很疲惫感觉。
“谁知道这次见面他居然又受这重伤。还以为他过得好些,没想到……”
话没说完,因为不忍心。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
“们这里是临江第二监狱对口医院,隔段时间就有服刑人员就医。他们那种人你知道,犯过事,怕别人发现,通常会把手铐缩在袖子里,尽量不引人注意。但凌意跟他们都不样。”
讲到这里,他顿顿,换成种肃然语气。
“从离开到回来,凌意直低着头,眼睛盯着下面,手腕往铐子上磨,动作很慢。当时就在想,包纱布是右手,疼当然也是右手,他为什要活动左手手腕。”
还没点破,有人已经猜到什。
厉醒川前额绷紧。
这不是凌意字,但厉醒川就是有种直觉,这就是凌意写。
半晌没有翻页声音。
程开霁转过头来,望眼,淡淡道:“这是他用左手写,你居然认得出。”
厉醒川拧眉:“当年是你治好他手?”
“不是,不是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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