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令他这样紧张在意？
定睛
看，付嘉诧异地睁大
眼。
竟然是个年轻女人，普通得不能够再普通
女人，五官、打扮挑不出任何出众地方。可身上有处与旁人都不同。
她小腹隆起，看样子已经快要临盆。
将人搀下来以后徐书原松开拧紧眉，扶着她步伐缓慢地挪到旁边。他想拦车，也许是着急回到温暖家，身体却将她护在远离车道那侧，唯恐她出现点点闪失。
旁边就是地铁口，付嘉想当然以为他是要下去。可目光无声追随，却见他走到公交站，停在昏黄街灯下。
这
晚，还有公交？要有也是末班车吧。
付嘉拿不准，只好在远处静静地看着。
马路上辆辆亮着灯电车驶来，间或还夹着辆双层。它们晃悠悠地停下，晃悠悠地开门，许多人上去下来，又晃悠悠地开走。两个穿高中校服女生停在书原身边，笑容羞涩地与他说着什，他却只是平淡地摇头，像是拒绝她们什请求。
以前他就很受女生欢迎。
层层灯光。
“这里公司全都这剥削人吗？”
把司机问得愣。
“晚上十点还灯火通明。”
这四年徐书原就是在这里度过？整天加班、出差、加班，生活得像忙碌廉价蚂蚁。
书原结婚？
这个猜测冒出来，付嘉就打个寒战。
风吹着许多落叶卷过路面，被人踩在脚下咔嚓咔嚓地响，街上却静荡荡。在这灯火阑珊关口，忽然觉得阵气恼和凄惶。
好像有什东西你以为它好端端在那儿，其实早已失去。那些明白不明白，记得不记得，不分青红皂白涌上心头。
长久僵立后他吸吸气，掐紧脸，掐疼，然后才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也许象牙塔里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类型吧，长相俊朗，平时又不爱说话。偏偏就自己看不惯他这副模样，觉得他假清高，表里不，很是令人不齿。
想到以前事心里就阵阵泛酸，时羞愧，时怀念，时又恨不得它从未发生过。
好不容易从低落情绪中抬起头，那道身影却不见。匆匆向周围找，很快在辆停靠公交车后门处看到他。
车门“呼”声向两边打开。
他神情严肃，站在侧紧紧盯着里面。也许就因为是末班车所以很挤，陆续直有乘客下来，个接个，他耐心地等待到最后，才步跨上去扶住某个人。
司机也不知道该怎答他，只好在后视镜里应承地笑笑：“都不容易，赚口饭吃没办法。”
他觉得心烦意乱，“开到前头广场去吧，
自己走走。”
手揣在兜里，双脚在落叶上踩遍又遍，直到看见熟悉身影才停下。
徐书原手里提着包，从旋转门后面走出来。
深秋天气只穿件衬衫加西服外套，不冷吗？而且干嘛不买辆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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