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死
。”周青柏说：“
怎
睁眼就觉得天旋地转
。”
“谁让你昨天睡那晚？”裴佑轻声说：“会儿到机场买点东西吃，应该会好很多。”
周青柏昨晚上精神亢奋，非说舍不得他和裴佑头回同居“爱巢”，拉着裴佑在家里进行“最后狂欢”，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半才消停。别说他，就连裴佑现在也觉得有点精神萎
这位客人看起来相当有时间意识，约早上五点半，就分钟也不会提前。司机听着早间新闻嘬完整袋豆浆，直到电子时钟跳过五点二十九分，不远处小区铁门才吱嘎声，缓缓地向旁边滑开。
他余光里见有人朝车旁走来，于是手忙脚乱地把豆浆袋塞进车载垃圾桶，拉开车门下车。
来人是个很年轻男人，长身玉立，穿着件厚实V领大衣，手里拎着个小巧登机箱，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天南海北到处飞商务精英。
他另只手上牵着个漂亮年轻男人，对方不知道是困还是没睡醒，走步晃两步，脚步虚浮，歪歪扭扭地直往人身上扎。
他俩穿着同款不同色情侣风衣，手里拉着模样行李箱，交握双手十指相扣，怎看怎别扭。
裴佑到任日期最后定在大年初七，所以初五就得出发去上海。
初五早上五点整，小区门口早餐店准时拉开卷帘门，探亲回来夫妻俩摘下门口写着“休假”二字白色A4纸，把它团吧团吧扔进旁边空垃圾箱里。
豆浆是凌晨已经熬好，重新上锅后撒上把白糖，浓郁甜香就开始点点地往外钻。
甜香气顺着清晨冷空气飘散开来，辆贴着公司Logo网约车似乎被这冬日里暖意吸引，车速减缓，不偏不倚地停在早餐店门口。
“老板，来杯豆浆。”司机摇下车窗，探长胳膊扫下贴在豆浆锅外面付款码，补充道：“多加勺糖。”
司机忍不住为这奇怪搭配多打量他俩眼，但很快又收回目光。
“请问是去机场吗。”司机问。
“对。”守时客人回答道：“尾号0326。”
确认过手机尾号，司机接过客人手上行李放进后备箱，裴佑先步带着周青柏坐进后座，抬手剥开他领口系着厚围巾。
路上冷空气丝毫没对意识清醒起到什帮助作用，周青柏眼睛半睁半闭，像是依旧没从睡梦中正式醒来，他循着本能脑袋扎进裴佑肩窝里，忍着早起头疼小声抱怨。
这是今天开张头门生意，老板给分量相当良心，他把封装好豆浆顺着车窗递进去，自来熟地笑笑，搭话道：“过年好，这早就出来跑车啊。”
“去机场大活儿，正好赶上，不干白不干。”司机说。
春节期间平台鼓励补贴网约车，每张订单会多给到十块钱补贴。今天这位客人相当大方，除补贴之外，居然还额外给五十块钱小费。
司机平时甚少见到这种“人傻钱多”客户，于是连拉活都格外有积极性，精神抖擞地想给客人留个好印象。
年假还没过去，大街上相当冷清，连早高峰都比平时推迟两个小时。司机比订单上预定时间早到十分钟，于是拧开车载广播，边喝着豆浆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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