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想过许多邵学凡活着会对末世造成影响,好、坏,甚至是不可预料。但他万万没想到,哪怕这辈子他来得这早,邵学凡却还是死。
——而且死得莫名其妙。
邵学凡深居简出,从国外回来后没在任何公开场合任教,而是拉帮学生,组个私下研究团队。
他住地方离实验室不远,在S市北边偏僻郊区,方圆五公里之内只有这几栋像样建筑,很好找。
柳若松跟他约定时间是上午十点,然而等他和傅延上门时,却见邵学凡院门紧闭,柳若松试着按下院门口呼叫铃,
他在心里猜测下,但不能确定是傅延工作环境出问题还是什别。傅延工种特殊,上司之间经常有政见不合情况,傅延偶尔跟他提起过。柳若松在心里掂量下,选个温和说法劝他。
“已知结果很坏?”柳若松说。
“很不好。”傅延顿顿,补充道:“……非常不好。”
“那你觉得呢。”柳若松温声说:“你自己怎想,既然你问,心里应该至少有个倾向吧。”
傅延沉默两秒钟。
硬得跟防弹材料样,天塌下来他都不带皱皱眉头。
可今天他不但反常地要跑来接自己下班,短短十几分钟内,傅延已经出神三四次。
他发愣时间很短,大多发生在红绿灯和斑马线附近,每次只出神个两秒钟,就很快找回状态。
柳若松说不出来他具体哪里不对,但他旁观瞧着,总觉得……傅延好像不习惯外面车流和人群样。
但这个猜测又太荒谬,傅延虽然常年在军区,但也不是深山老林里野人,他也有休假有调班,更别说他这半年在病休,直在繁华都市里晃荡,怎看都跟“不习惯”三个字不沾边。
“确实。”傅延说:“更倾向于改变。”
“蝴蝶扇动翅膀,可以引起飓风。”柳若松说:“但风往哪边吹,这事儿就看运气。如果事情已经很坏,倒不如搏搏,说不定能博出个生机。而且——”
柳若松看眼傅延放松下来侧脸,笑着说:“而且相信你,如果连你都觉得需要冒险,那这件事定是值得冒险程度。”
傅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伸长胳膊,握住柳若松手,然后重重地捏捏。
只是傅延明明已经预料到这场飓风,却没想到这场飓风最后居然来得那刁钻,刁钻到完全不在他任何考虑过预设里。
柳若松担忧地看着他,生怕傅延是遇到什大事儿,又怕他担心,所以藏着掖着地不知道怎跟他说。
傅延没准备在柳若松面前死鸭子嘴硬——在他看来,两口子之间就算有天大事儿,坦诚也要放在第位。他虽然不能跟柳若松说什“末世”“死而复生”之类鬼神之说,但他也没法昧着良心说没事。
于是他接着换挡功夫捞过柳若松手轻轻握下,没回答他问题,反而换个回答方式。
“遇到点问题。”傅延低声说:“在想,如果件事,在已知结果情况下,被人为地插手改变,会不会弄巧成拙,反而造成更严重后果。”
柳若松没有深究傅延这个“问题”具体情况,他解对方,能让傅延产生这种犹豫心情,那必定不是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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