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兜里摸出只手机——先前傅延进商场去采集样本时,把邵学凡手机放在车里。柳若松下车时不放心,于是干脆带在身上。
恰恰好,刚才傅延在商场内时候,邵学凡个在外出差学生有事找他,电话打过来,柳若松接,顺便从对方那里拿到方思宁联系方式。
好消息是,那位被邵学凡心心念念方同学还活着,但坏消息是,他并不在S市,而在千里之外鹏城。
“这远。”傅延皱着眉,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他是替他老师去参加个什研讨会。”柳若松显然也很发愁,说道:“那地方是特区,开会什经常扎堆。”
好?”傅延问。
“你没被咬,可能不知道。”那特警队长皱皱眉,声音开始出现些明显变化,他肌肉开始发硬,出声也变得艰难许多:“但是自己有感觉……很冷,但又像是有火在烧。你可能不相信,但能感觉出来,好像神经在麻痹,心跳也快感受不到。”
他僵直状态显然开始蔓延,瞳孔里絮状物扩散开来,对方渐渐不能维持理智,说话颠三倒四,含不住嘴唇开始留出涎水。
傅延本想开枪,然而在开枪之前,对方大约是用他仅存理智,问傅延句话。
“灾难会结束吗。”他说。
“知道,公共交通不安全,谁也不能保证那些流出去待变异者没有进入公共交通。”傅延说:“自己想办法,你把他联系方式给。”
柳若松把方思宁电话号发到傅延手机上,然后刚抬头,就看面前横把漆黑枪,顿时愣住。
还没等他问傅延是怎把注册枪带出来私用,就见傅延反握着枪管,把枪柄递到他面前。
“拿着。”傅延说:“还记得怎打靶吧。”
他分明已经丧失细致思考能力,却依旧敏感地用“灾难”这个词,听起来很有种本能命定味道。
傅延低声嗯句,语气坚定地回答他。
“会结束。”傅延说。
他说得那笃定,柳若松虽然也不能完全相信,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点安慰。
柳若松扯扯嘴角,说道:“那就好——对,有件事忘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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