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食堂供应是白菜炖肉,食堂打饭阿姨认识柳若松,见他今天神色恍惚,还多给他打半勺菜。
说来好笑,柳若松第次切实地感受到“傅延不在”这件事不是在收到抚恤金时候,也不是在拿到行动记录仪时候,而是在现在,就在后勤部食堂里——后勤卡在刷卡器上闪而过,显示屏上余额多得反常,柳若松只无意中扫眼,心里就像是被柄尖刀剜块下去。
他不想去深究那串数字背后意义,于是他连道谢都忘,狼狈地拿走东西,跌跌撞撞地回宿舍。
双人宿舍整洁明亮,窗帘向两边大开着,外面阳
柳若松手里那块行动记录仪外壳破碎不堪,上面灰扑扑都是泥土,还有点灰褐色污渍。他方才攥好会儿,手心里起层薄薄汗,记录仪上面污渍被汗浸开,湿漉漉地黏在他手心里,像是条干涸血线。
他站在走廊里,像是时间懵,不知道该去哪,握着手里文件夹想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他工作时间。
柳若松下意识转头想回到实验区,结果刚进门,门口就传来阵警报声。他手里行动记录仪洁净度不符合要求,无法带入实验区。
柳若松心慌瞬,下意识把行动仪揣进兜里,胡乱在白大褂上抹下手里汗和灰,然后想要再往里走。
扫描检测器再次把他拒之门外,柳若松这才发现,他刚才行为简直像是掩耳盗铃。
傅延不见。
柳若松握着手里那块冰凉行动记录仪,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行动队事后去找过,只拿到这个。”男人不大敢看他眼睛,支支吾吾地说:“行动队努力过,但是当时情况太差,所以没法把傅上校起……”
“嗯。”柳若松说:“理解。”
他语气温和,听起来宽容又大度,甚至还反过来安慰道:“意外情况,谁都没法保证。”
柳若松深深地吸口气,他额头抵在冰凉玻璃门上,脑子里空空片,什都想不出来。
不远处公共区竖立着个巨大金属检测仪器,仪器上液晶屏显示着新检测数据,柳若松翻开手里记录本,本来想像往常样把数据记录下来,可就“看个数据并记录”这种小事儿,他都做三遍也没成功。
他每次看完监视屏上数字,等到拿起笔时就会忘内容,反复几次下来,他就知道今天八成什也干不。
于是柳若松干脆放弃,他打卡下班,把那只行动记录仪揣在兜里,转头去后勤部。
他没崩溃也没歇斯底里,按部就班地走到后勤楼,还照自己习惯打份饭。
男人似乎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下意识瞥他眼。发现他神色木然,脸上有种反常平静,除眼神看起来有些游离之外,点都没有突闻噩耗打击感。
他拿不准柳若松是被震得反应不过来,还是真已经已经被聚少离多乱世磨得没什感情,犹豫半晌,只干巴巴地丢出句不会出错结束词。
“……节哀顺变。”
“嗯。”柳若松礼貌地冲他点点头,说道:“知道。”
他甚至还礼貌地向对方道谢,然后歉意地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办,男人连忙会意地告辞,脚底抹油似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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