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也没撒谎,方思宁之前在阴冷禁闭室里冻整整宿,现在浑身酸软无力,虽然摸不准自己温度,但大概也低不到哪里去。
“要休息。”方思宁深深地吸口气,说道:“今天样本培育没到时候,需要再等待六小时。”
雇佣兵只管拿钱干活,也听不懂什样本不样本,病毒不病毒,工作职责只包含盯着他别做出什破坏之类事情,闻言无所谓地耸耸肩,懒得理他。
方思宁把今天整理几页资料收拢起来,放在桌面上,然后转头离开“工作区”。
临出门时,那雇佣兵忽然把攥住他胳膊。
他和方思宁只要天还被关在这里,他们俩就天没有真正安全可言。
要逃,方思宁想,指望救援希望太渺茫,他们只能想办法逃。
大约是他发呆时间太长,其中个雇佣兵没好气地用A国话骂他句,催促他快点工作。
“现在头晕,需要休息会儿。”方思宁说:“否则不小心损坏样本,你来负责吗?”
那雇佣兵被他呛声,顿时火气上头,往地上啐口,骂句脏话,转头要往他这边走。
方思宁不着痕迹地捏下袖口里针管,眼神下意识往左右瞟圈。
算上今天,他已经被这群人“招安”四天。
四天前,方思宁情急之下“玉石俱焚论”似乎是吓住这群来路不明人,于是他们左右商量二十分钟,最后还是给方思宁送份针剂过来,但条件是方思宁必须协助他们进行药理研究和B-92反向解析。
邵秋危在旦夕,方思宁别无他法,只能答应,并要求那群人保证邵秋安全。
这项“交易”很快达成,但方思宁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他真把B-92解析结束,对方随时可以撕毁合约。
方思宁心里猛然咯噔,差点以为自己私藏药品事被对方看见。
“小弱鸡。”那雇佣兵冲他阴恻恻地笑,说道:“回去路上小心点,别‘不小心’摔断腿。”
他说着往前搡把,方思宁踉跄步,咬着牙忍住没回头
方思宁心跳得厉害,噌地站起来,背靠着桌面,警惕地看着他。
但幸好对方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他身边个同僚拦住。
“算吧。”另个雇佣兵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这种弱鸡,你给他拳,说不定会要他命。”
他俩人上上下下地用眼神把方思宁从里到外剐遍,嘲讽之意十足,方思宁脸色变又变,最后咬着牙忍住。
冰凉针管硌着他柔软手腕内侧,压出点丝丝缕缕疼来。
不过好在邵学凡研究内容驳杂深奥,现在他们确实要仰赖方思宁,才能在最短时效内解决问题。
方思宁站在检测机前,装作思考模样小心地将针管往袖口更里侧推推,见身后不远处两个监视雇佣兵没什反应,才在心里松口气,伸手取过只样本盒,在工作台前坐下来。
这些人想用方思宁,但用得很不真心实意,划给邵秋药品数量只能维持在最低必要值上,像是只要保证他不死就行。
方思宁别无他法,干脆把自己折腾得伤风感冒发高烧,然后从自己医疗分配中强行偷取针剂来给邵秋用。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方思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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