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傅延说:“听话,好?”
“好。”柳若松说。
这句之后他们就不再聊天,令人窒息沉默蔓延着,柳若松只能强迫自己冷静,然后在安静中数着傅延呼吸声等两天。
阴雨天让黎明来得比往常晚足足个半小时,柳若松挪动下僵硬肢体,迟疑地叫傅延声。
傅延没有回答。
参谋长跟着运送培养皿车起走,现下已经回军区临时营地,等着跟A部军区那边交接。前线追击乔·艾登人员倒是还没什消息,只说找到对方撤离线索,但还在搜捕过程中。
冯磊听完这边听那边,心恨不得掰成八瓣用,口干舌燥地对接个多小时,末接通A部军区指挥官通讯,把这边情况五十地转告对方。
“……真看清?”电话那边中年人语调疲惫地问:“确定是感染吗?”
“确定。”冯磊说:“是培养皿咬,而且已经……已经出现变异症状。”
赵近诚在电话那边长长地叹出口气,最后什也没说,只嘱咐冯磊两句让他务必保护好培养皿就收线。
三个人都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但没个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邵秋抿抿唇,从背包里翻翻,找到盒自热水,又翻出瓶冷水,起递给柳若松。
柳若松将枪换到左手,接过东西道声谢,转身准备回去。
“柳哥。”邵秋忍不住叫住他:“你——”
柳若松回头看向他。
他已经三个小时没有挪动,他不动也不说话,但也没有变异后,bao躁反应。
柳若松犹豫瞬,决定暂时抛开他俩人口头约定,起身往傅延身边走两步。
傅延整个人靠在墙壁上,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以个别扭姿势倚在自己被铐住手臂上,大半个身子重量都挂在钢管上。
柳若松心疼得要死,他半跪下来,想要帮傅延调整个舒服点姿势。
可他刚环住对方
本地人对天气似乎有种莫名感应,越临近黎明时分,天色就越阴。
柳若松靠在山壁上盯着外面天色,只觉得这个夜晚似乎格外长。
他已经维持同个姿势两个多小时——最开始,傅延会跟他聊天,他们有搭没搭地聊着末世之前事,聊天重点很跳跃,上句是高中时期,后句就变成恋爱八周年。后来渐渐地,病毒反应影响傅延状态,他开始怕冷,发抖,反应迟钝,于是柳若松帮他弄热水,可也无济于事,他体温明显下降,降到柳若松摸着都发慌程度。
于是傅延很坚定地推开柳若松,不再让他靠近自己。
他怕自己伤到人,所以被咬之后第时间就把自己铐在钢管上,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定要柳若松坐在他三米开外。
邵秋想劝他看开话卡在嗓子眼,他迎着柳若松无波无澜目光,纠结会儿,最后只干巴巴地说声你保重。
“知道,放心吧。”柳若松说:“还没到那个份上呢。”
他说着挥挥手,重新矮身钻进山洞里。
冯磊摇摇头,似乎是知道劝说也没用,走远点,开始联络下属。
他人在这里陪着邵秋起等,但脑子没法闲着,还得跟进培养皿运输进度和前线追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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