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没头没尾,邵秋没听懂:“什?”
“没什。”柳若松转头看向走廊外:“下雪?”
“下午就开始,都下好几个小时。”邵秋顿顿,说道:“柳哥,今天是除夕。”
柳若松微微怔。
他过得不知今夕何夕,时间在他眼里不过是酷刑里刻度条,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注意过时间。
邵秋和姚途爱屋及乌,替傅延担心他,时不时会过来看看他情况,搜肠刮肚地跟他没话找话。
但柳若松没工夫理会别事情,也就邵秋来个十趟八趟时,他能见次。
他俩人同病相怜,偶尔凑在起抽烟时,简直同是天涯沦落人。
但邵秋很少会提起方思宁,自从号调走之后,新基地领导再没给过邵秋什危险任务,他们心照不宣地看在邵学凡面子上养闲人样地养着邵秋,也没问问邵秋自己乐不乐意。
“有时候真不理解,个人怎能分裂到这种程度。”邵秋很困惑:“他对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偏偏在乎死活。可如果说他在乎,可他又完全不听意见。”
跟他开着玩笑:“要不然说个缺点吧。”
“要说缺点——”柳若松绞尽脑汁地想会儿,无奈道:“不解风情算不算?好多时候都听不懂暗示,接不上梗,想给他个浪漫点小惊喜,他第反应都是懵,怪让人没成就感。”
在这页采访旁边,傅延贴张便签纸。
【下次要注意态度,积极表达情绪。】
傅延字如其人,刚劲有力,很好看。柳若松指尖拂过那行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抿抿唇,扶着栏杆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实验楼。
“……不知道傅哥有没有饺子吃。”柳若松低声说——
写完这章心里有点酸,总觉得如果这不是个末世文,那他俩日子过得定又甜又好笑【阿言落泪.jpg】
“有什奇怪。”柳若松哼笑声:“天下这样爹妈多是——他不是爱你,他是爱他自己,如果换个人来当他儿子,他也这重视那个人。”
邵秋想想,觉得这实在挺好笑,他是不明白“儿子”这种事有什重要。邵学凡生而不养,明明应该跟他点感情都没有,但就是因为邵秋是他血脉延续,所以他就能对他另眼相待。
邵学凡是这种人,乔·艾登似乎也样。
有时候,邵秋都不知道他们这种病态心理到底从哪来。
“想不通就不想。”柳若松将烟按灭在栏杆上,低声道:“反正下次,他就不会有这个闲心在乎你。”
他前面夸对方那多话,傅延偏偏只在乎最后句。
这种小便签不止处,不知道傅上校休息期间爱好怎这冷门,他不光看采访,有事儿没事儿还写点“观后感”,然后用小标签纸贴在那页,权当书签用。据柳若松猜测,他估计还没事儿就拿出来“复习”下。
那些观后感五花八门,柳若松时常看着看着就笑出声,然后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什,脸上笑意就会慢慢淡去,只剩下片苦涩。
过去和现在像是在他眼前被撕裂成两个世界,半花团锦簇,半冰凉刺骨。
他渐渐变得更加沉默,每天独来独往,在实验楼熬到深夜就回到宿舍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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