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软如棉花地板忽然有实质触感,他脚踩上去,坚硬鞋底跟金属地板撞
他仿佛陷入种玄妙状态中,半意识留在人世,剩下半沉在梦里。
柳若松意识还能感受到外界动静,他模糊间能听到车内几个人刻意压低说话声,能感受到额头上冰凉退烧贴温度,甚至能辨认出来傅延时不时来试探他温度触感。
但他似乎又分不清这些东西,在模糊睡意中,柳若松好像做场漫长梦。
梦中切朦胧而虚幻,柳若松行走在陌生而空旷大厅里,四周都是冷冰冰机械器材。
轻柔而湿润雾拂过他裸露在外皮肤,留下片无法忽视触感。
傅延说着从医疗包里掏出个体温计,往柳若松额头上轻轻碰碰。体温计很快跳出度数,温度在三十八度五,不算非常严重,但也在高烧范畴内。
“啊?”贺棠愣愣,说道:“着凉?”
“还不知道。”傅延说。
贺枫从后视镜里看他俩眼,说道:“棠棠,挂个退烧贴给小柳,能不乱用药还是不乱用得好。”
贺棠哦声,从医疗包里翻出个退烧贴,然后按下车窗,把退烧贴绑在后视镜上。
不知道是积劳还是怎,从D市回燕城路上,柳若松发场高烧。
他是半夜突然烧起来,傅延从浅眠中惊醒,只觉得怀里抱个滚烫暖炉。往柳若松后颈摸把,才摸到手冷汗。
借着月光,傅延看到柳若松脸上泛着不自然潮红,呼吸沉重,微微拧着眉,像是很难受模样。
傅延摸摸柳若松额头,他就像是追逐凉意样,忍不住把脸贴在傅延手上。
他们回去时要护送培养皿和研究样本,足足六辆车个车队,日以继夜地赶周路,现在离燕城只剩下十几个小时路程,很难在这个时间点上停下来休整。
雾中似乎有很多人,但又似乎什都没有,柳若松踩在毫无触感冰冷地板上,在那里走很久。
最后,他在雾尽头看见个人。
对方身形略显消瘦,罩着件白大褂,微微垂着头,裸露出来后颈上烙着个鲜红印。
在片虚无轮廓中,这个人影显得格外清晰。
柳若松眨眨眼,忍不住向前走去。
这是他们习惯用土办法,冬天外面温度低,冻会儿比手搓退烧贴来得效果快多。
说话间,柳若松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发着烧,眼睛还睁不大开,但模糊间听见他们说话,于是拍拍傅延手,嘟囔道:“没事,睡觉就好。”
“你有哪不舒服吗?”傅延问。
柳若松摇摇头。
他觉得困,好像整个人都陷入种浆糊似粘腻感中,被什东西拉扯着往下坠。他有心想再跟傅延多说两句话,但连挣扎力气都还没提起来,整个人就又昏睡过去。
傅延眉头皱得死紧,把柳若松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单手解开自己外套披在他身上,拢紧领口。
“贺棠。”傅延说:“医疗包给。”
贺棠正靠在前面见缝插针地打盹休息,闻言个激灵,连忙清醒过来,从旁边置物盒里取下个小型医疗包,抻长胳膊递给傅延。
“怎,队长?”贺棠问。
“他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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