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邵秋闻声回头看向他:“也已经睡够。”
他刚才又梦见方思宁。
邵秋梦中火海颜色永远那鲜艳,仿佛无论过多久都不会褪色。
这次梦境跟往常不大样,从前他只能看到方思宁混杂在那些模糊而抽象色块中被扭曲成团混合颜料,但这次,他清晰地看清方思宁脸。
睡梦中,他眼神细致而贪婪地描过方思宁每个细节,甚至连他皮肤上灼伤瘢痕都清晰可见。
不过好在目前来看,他直觉都是准确。
冯磊对空路解确实不如傅延,听他这说,自己也有些犹豫。
好在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们昼夜不眠,最后勉强敲定行动方案。
大体方向还是照之前设定好进行,傅延会跟冯磊兵分两路,对哈拉山进行全线扫描。而冯磊那边则会改变行进路线,收缩排查阵型,从另个无人区角度对疑似区域进行渗透式摸排。
临近天亮时,特殊行动队去短暂地休息小时,为接下来空中工作养精蓄锐。
”
“但哈拉山排查可以容后再说。”冯磊说:“在有更高优先级怀疑情况下,或许保障其中之地点准确结果更重要呢?”
他说得很客气,但显然是现在最保险方案。
在此之前,他们彼此都有共识——这样重要研究所,本部说不定会有热武装,如非必要,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兵。
但傅延在这件事上显得非常强硬。
方思宁站在他近在咫尺地方,嘴唇微微开合,似乎说句什,但邵秋没有听清。
他固执地想伸出手去够方思宁,但他们俩明明离得那近,却又相隔那远,邵秋拼命地往前伸手,可总是差之毫厘。
方思宁衣摆从他指尖轻柔地向后飘去,他眉目温润又柔和,带着点不易察觉哀伤。
然后邵秋再次、再次眼睁睁地看着
柳若松还没锻炼出他们那种闭上眼就能睡着战时技能,在行军床上左翻右滚睡不着,最后干脆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出营帐。
弗兰格尔岛深夜温度比白天下降十几度,外面冷风呼啸,柳若松裹紧衣领,被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漫天星空揉成道长长星河挂在天幕中,营地里静谧片,只有守夜岗哨守在取暖器旁边,在深远长夜中数着心跳和呼吸。
柳若松往远处走走,却忽然发现营帐不远处夜色里静静地站着个人影。
“邵秋?”柳若松有些意外:“你没去休息?”
“明天气温会回升些,天气非常适合高空作业。”傅延说:“但后天有百分之四十七概率会下雪,旦下雪,直升机就算能勉强起飞,检测仪器也很容易出错。所以如果错过明天,或许们会错失先机。”
而且傅延与弗兰格尔岛联系越紧密,他心里那种隐约预感就越浓重。
刚才冯磊提到新方案时,他本能地就觉得不对。
前线军官对危险有超乎寻常敏锐没错,但傅延从不是个过度信赖直觉人,在以往日子里,下意识第反应只能作为他判断佐证,但最近段时间,他对直觉信任度越发重。
傅延没把这种变化告诉柳若松,因为他不知道该怎说,如果柳若松追问他原因,傅延自认自己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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