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梁真看着穿着单衣邵明音,“你进来好不好啊。”
邵明音差点就回个“好”,但那个字最终还是只卡在嗓门眼。梁真肯定是不自知,但那语气和话听到邵明音耳朵里,总觉得他是这个屋子主人,或者说是份子。邵明音听着觉得梁真是自作多情反而好,可事实是,他听着,觉得梁真说得没啥毛病,还挺自然。
能不自然嘛,十月都快过完,梁真往他这儿都跑两个月。邵明音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快过。他好像昨天才认识梁真,可今天梁真就有自己拖鞋,自己水杯,自己碗筷,自己毛巾,还有自己床被褥。那当然不是邵明音主动给,而是梁真每次
梁真摸到,邵明音掌心有伤。
梁真个伸手就是要把邵明音掌心摊开,他想好好看看,但邵明音比他快抽回手,手肘撑着床站起身,梁真看着他从眼前走到阳台,是去收衣服。
收完衣服后邵明音没马上回来,而是背靠着阳台门伫会儿,他有点不是滋味儿摸把头发,手放下来时候他也看到自己掌心,绝大多数时候那个地方都是向内,所以他和梁真面对面吃过不少顿饭,梁真也从来没发现过。
而这又有什可以需要去发现呢,谁右手掌心会留那深伤。梁真要是真看到,会发现那里留下伤不止道,只是从大拇指根部往上那道最长也最深,哪怕现在已经好,但那样深度,就算没伤筋动骨,也遭过十指连心痛。
而现在,邵明音更是万般后悔,他怎就让梁真碰那里,还是他主动。如果等会出去梁真问起来,他连个借口都没想好。
他手往兜里摸,掏会儿才想起自己戒烟挺久,除非是碰上谁,他都会和别人说自己不抽。但现在,被压制烟瘾突然就上来,让他想到自己有段时间抽特别凶,房间里天天都是烟味,他闻着满屋子乌烟瘴气不觉得闷,只觉得心里舒坦些,这感觉还挺像听梁真弹吉他唱歌,音乐在安抚人心上效力不亚于尼古丁。
邵明音知道梁真是抽烟,他们第次见面,梁真左手捏着铝制啤酒罐,右手往后架在椅背上,指尖夹着烟,听到声响后往他所在门口瞥,眉目间那种不羁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对于任何个和d品沾上边人,邵明音向来都没有同理心,可回局子后看资料,知道那小伙子才十九岁,邵明音等尿检结果时候也挺忐忑,总觉得这小伙子挺有个性,要是碰不该碰,那太可惜。
好在最后是虚惊场,再后来梁真老爱往他这儿跑,刚开始进屋,他身上隐隐也有烟味,但之后就都没,身上不仅干干净净,还有点肥皂洗过太阳晒过味道,那味道就真很大学生,也更符合他年纪。
所以邵明音肯定不会问梁真要烟,就算有,梁真万掏掏出个黑兰州,他肯定也抽不惯。而且抽烟对嗓子总归是不好,梁真要是也有戒打算,他怎好又提起来……
邵明音晃晃脑袋,他都想到哪儿去,梁真抽不抽烟戒不戒烟和他又有什关系,他直起身,却又不是很想马上进屋,倒是梁真敲敲玻璃,拉开门探出头,在吹外面风后很浮夸地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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