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两种视觉感在他记忆里交叠成同个画面,蒋衡伸出手想要遮挡什,于是那浅薄光晕顺着他指缝轻柔地流落过来,细碎地落在他眼睛里。
片刻后,这样静默气氛突然被突兀手机铃声打破,蒋衡放在床头柜上手机震动起来,瞬间把他重新拉回喧嚣日常里。
“喂?”
“你回国?”电话那边声音惊乍:“你居然不先跟说!”
“葛兴?”蒋衡意外地挪开屏幕,看眼上面来电显示确认:“你怎知道?”
蒋衡落脚这栋房子是二手房,他回来时间尚短,还没空出时间好好打理私人领域,以至于这栋房子装修水平依旧停留在十年前。
高科技家具系统还没来得及进驻这栋房子,房间内唯不需要蒋衡自己动手操作就能工作只有扫地机器人。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房间内唯光源就只有昏暗床头灯,蒋衡顺着大开卧室门往外扫眼,只看到黑洞洞片夜色,还有夜色中若隐若现家具轮廓。
蒋衡不喜欢这种极安静黑暗,有心想要站起来开灯,可刀口又牵拉着直泛疼。他坐在床边垂着眼权衡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算。
他在床边坐着歇会儿,然后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换上睡衣,抖开被子把自己塞进去。
那个暧昧赌局最后以蒋衡胜利结束。
六年前纪尧虽然强势,但好在年轻气盛、说话算话,虽然不太情愿,但到底在水到渠成气氛里接受某种命运摆布。
这枚硬币确认他们关系,却在第二天离奇消失。不过蒋衡当时也没在意,只当是自己随手放在什地方,遗失。
直到很久之后,这枚硬币才莫名其妙地从他衣柜深处掉出来,从此被他鬼使神差地保存到今天。
从北京带到伦敦,又从伦敦带回上海。
“纪尧跟说啊。”葛兴靠在阳台上,咬着烟嘴,含糊不清地说:“他前几天告诉你在上海,才知道——你电话前两天怎打不通,躲债呢?”
蒋衡注意力被熟悉名字收束成线,紧接着又听笑。
“开刀。”蒋衡开玩笑道
他躺下才发现自己忘关闭床头灯,但蒋衡目测下距离,掂量下自己身体状况,放弃再爬起来次想法。
蒋衡不习惯陌生而开放休息环境,住院这几天,他休息时间被压缩成不同长短碎块,晚上能醒来三四次,精神已经疲惫到他预设危险值。
他明明已经很累,但闭上眼睛躺会儿,却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床头灯散发着柔和光晕,因为颜色缘故,很容易给人种温暖错觉。
蒋衡睁开眼,恍惚间想起来北海道那家温泉民宿里描绘着花草纹路纸灯笼。
在干什呢,蒋衡突然想。
他摩挲下手里冰凉硬币,安静地坐会儿,然后意味不明地笑笑,然后艰难地欠欠身,拉开抽屉,把这枚硬币放进去。
金属与木制品相撞,发出极轻碰撞声,蒋衡弓着腰坐在床边,忽然觉得很无趣。
或许是人生病时都会觉得脆弱,蒋衡从来没觉得这栋房子这大,以至于显得有些空旷。
空旷到只要他安静下来,房间里就点生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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