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纳闷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提起这个话题有什意义。
葛兴沉默会儿,抿口酒,忽然挑起眉,冲着纪尧挤挤眼睛。
“告诉你个连蒋衡都不知道秘密。”葛兴说:“——其实当时是跟爱人私奔来上海。”
他没有用“前任”、“初恋”这样词,所以纪尧下意识地挺直后背,准备用种更严肃态度来面对这个问题。
可问题是,纪尧认识葛兴这多年,从来没听他说过有爱人。
纪尧不意外他会提这件事,葛红娘这辈子人生目标就是拉上对算对,三句话都不离人生大事。
“也就这回事。”纪尧说:“你看见。”
“想复合吗?”葛兴问。
纪尧抿抿唇,他指尖捏着酒杯,在灯下转半圈。吧台上灯光落在棱状杯上,折出细几丝碎钻光。
“也不知道。”纪尧垂着眼,低声说:“而且说实在,人长到这大,就该有很多事不是想就能做到。”
到上海来谋出路。由于生活圈子挪移和分手后遗症,所以纪尧跟这些北京老朋友联络频率也不太多,也就逢年过节会多问候两句。
葛兴找他们过来也不是为喝酒找乐子,更多是觉得唏嘘,所以忍不住想要跟老友凑在起再聚聚场子。
他们都不是二十出头毛头小子,老朋友久别重逢,虽然不至于生疏,却总有许多话想说说不出口。
生活艰难,无论是不缺钱大少爷还是自立门户顶梁柱都或有或难处,但他们年纪早过可以拿牢骚出来抱怨时候,于是酒过三巡,唯滴酒未沾蒋衡率先从这种温吞气氛中站起来,询问周青柏哪有吸烟室。
“后面,从储物间旁边那个楼梯上二楼,有个小天台。”周青柏趴在吧台上给他指方向:“就是烟头别乱丢啊,这都是老房子,小心失火。”
葛老板日夜混迹夜店酒吧等娱乐场所,人脉遍布各种犄角旮旯,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外面玩儿。
但他又从来不肯谈恋爱,他身边没有任何伴,总是来去匆匆,孤身人。有朋友玩笑似地问他,他也总说自己是“博爱党”,不拘泥于任何瓢弱水。
现在从他嘴里听到“爱人”两个字,纪尧本能地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爱人?”纪尧问:“那后来你们——”
纪尧想问是分手,但
葛兴指尖捏着酒杯,手腕从吧台上垂下来,他坐在转椅上转个身,后背贴着吧台,忽然伸手跟纪尧碰个杯。
“你知道跟蒋衡是在哪认识吗?”葛兴问。
“不是在北京吗?”纪尧问。
葛兴家里生意都在北京,近几年才开始往上海深圳之类发展,在纪尧印象里,葛兴似乎很少离开北京。
“在上海。”葛兴用酒杯轻轻磕磕吧台,低声说:“甚至就在老城区。”
蒋衡走后,纪尧把杯子往周青柏那推推,示意他加杯。
“还要白兰地?”周青柏问。
纪尧点点头。
“少喝点。”周青柏给他续杯,刚想接着说什,就看酒吧角落里那两桌似乎隐隐约约有点火药味,于是神色凌,连忙去调节。
吧台旁下子只剩纪尧和葛兴,葛兴打量下他脸色,眯口酒,问道:“你和蒋衡……现在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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