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纪尧控制不住地觉得愧疚,觉得自责,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难过。
他边觉得自己好像不值得,可边又控制不住地从心里泛起隐秘欢喜。
“喜欢你人多是。”纪尧还维持着抱他动作,好像只有这样距离,他才能从蒋衡身上汲取到说下去勇气:“应该有得是比好。”
“其实也没什理由。”蒋衡淡淡说:“如果定要说个话,就是曾经有次加班,回家时候发现你在沙发上等,还给留菜。”
纪尧不是个很好恋爱对象,蒋衡直都知道。
蒋衡比几年前瘦点,但他站得很直,腰背绷得很紧,纪尧手隔着厚厚大衣贴在他后背上,感觉他好像有点紧张。
最近两年,纪尧甚至很少在梦里见到他,但正如他时隔三年还能凭着个背影认出蒋衡样,这个怀抱也样让他印象深刻。
此时此刻,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倦怠感又从他心里涌上来,见缝插针地盈满他整个胸口。
“你喜欢什呢。”纪尧忽然问。
他声音很轻,像是在问蒋衡,但又像是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像是被酒精催化后冲动产物,就那毫无征兆地从他嘴里冒出来。
“嗯?”蒋衡挑挑眉,似笑非笑道:“这俩词是个意思吗?”
纪尧也知道在律师面前玩儿文字游戏有点自取其辱,于是他笑笑,没做声,只是往蒋衡身边挪点,然后轻轻碰碰他手。
蒋律师嘴上不饶人地拆穿纪尧小心思,但到底没有躲开。
他手搁在老旧栏杆上,被夜风吹得冰凉,纪尧体温比他略高些,在寒风凌冽里显得格外明显。
他默许纪尧靠近,甚至微微侧过身子,垂着眼看着他。
他懦弱,不安,身负枷锁且无力反抗——这桩桩件件都说明他不算是个良配,但凡聪明,都该尽早抽身。
但对蒋衡来说,纪尧有他独无二、不可替代地方。
蒋衡说“加班那天”纪尧已经记不清,他困惑地拧紧眉头,努力在脑海里思索半天,却还是没想起来具体细节。
但蒋衡还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他刚和纪尧同居几个月,北京将将
但说完后,纪尧又不觉得后悔。
因为他是真不明白。
他本来以为,按照蒋衡脾性,分手就该干脆利落地忘他这个“污点前男友”,然后投身回那些弱水三千里,继续按他喜好找合适恋爱对象。
可蒋衡没有,他不但没找,甚至三年来都没改掉他银行卡密码。
正如当时李玲华案件样,如果蒋衡报复他,或者公事公办,纪尧顶多觉得冤枉,觉得气愤——可蒋衡没有,他不但帮忙,还以个及其光彩方式还他清白。
纪尧知道他这是答应意思,于是很缓慢地向前步,伸手环住蒋衡腰,很轻地环抱住他。
他抱得很小心,甚至没用什力气,比起“抱”,更像是环住蒋衡,是个随时可以抽身社交距离。
蒋衡握着栏杆手微微缩紧,他似乎想要抬手回抱下纪尧,但最后不知道为什,还是忍住。
纪尧深深地吸口气,冰凉微苦广藿香气顺着他鼻腔流入他胸口,最后散成声历久经年叹息。
很熟悉,纪尧想,但又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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