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岳嗯声,问他道:“屋里人是谁?”
他语气有些不悦,这多年来他在时候,这小院里只住过他和孟怀泽两个人,以至于他对这突然出现生人十分排斥。
孟怀泽将手中带血纱布扔在水缸边上,打水洗手,似嫌倦意仍重,又捧起凉水洗把脸,才
与见到孟怀泽相比,他第次觉得输赢好像也没那重要。
邬岳到人界时候天刚擦黑,夜色尚未完全暗下来。他回来得急,满心满眼想都是快些见到孟怀泽,也不隐藏身形,直冲着小院而去。
他走到门口时恰有个女人从院中出来,和邬岳擦身而过。两人错身过去,女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顿住脚步回过头来,“诶”声:“你是……”
邬岳被她叫得停下脚步回过头去,那女人看着他,后半句话却是半晌才接上:“是……找孟大夫?”
邬岳对眼前这女人并无印象,略颔首,便转身踏进院中。
他这句话,邬岳第次打架到中途便耐不住性子跑回来。
自从在死地深处发现那枚凶兽鳞片,邬岳往那些极凶之地跑得愈发频繁,凶兽没见到影子,倒是顺手揍不少找死大妖。
这次他遇到是只九头鼠,长得巨大无比头比另头更丑。这只九头鼠在死地浸*多年,浸出身腐臭贪腥骨肉,靠吃误闯进入小妖精为生,此番合该是饿疯,竟将主意打到闯入死地邬岳身上。
邬岳这条狼向有些看脸,长得漂亮些妖怪在他手下活命几率就大些,长得丑要挨揍就多些,更不用说九头鼠这种长得惨绝人寰。
然而九头鼠长在死地多年,对此处诡谲环境无比熟悉,本身又极其擅长隐蔽,看力不能及便负伤脑袋怼进暗处不知哪个洞里,再也不肯出来。
邬岳没想到是,东屋里竟然还有人声交谈,邬岳站在院里,蹙眉听阵,是孟怀泽和个女人声音。
孟怀泽声音无异,女人声音却宛如游丝无比虚弱,听便是受重伤。在两人交谈声间,还夹杂着个男孩喘息与昏睡中无意识呻吟。
“你早些休息吧。”这声落罢,屋中人起身,随即孟怀泽便开门从屋中走出来。
他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关上门转身看到院中站着邬岳,嘴角虽是立马含上笑,眼中却未有太多喜色。
孟怀泽冲邬岳走过来,轻声道:“回来。”
邬岳并不是没遇过这种路数,他在打架这件事上向别有耐心,可以为杀只豹子精在雪山上待三年,也可以和只大妖决战折腾上十多年,他有是时间慢慢耗。
然而这次,终年黑暗死地深处,周围惨白灰涩乌气涌动不休,他托腮坐在那九头鼠藏身洞口,心底里竟第次有些躁。他分神留意着那妖精动静,剩下心思全给孟怀泽,想两人在起时孟怀泽每次笑与恼,还有临来时他那句“也会想你呀”。
邬岳蹙着眉头,暗自犯嘀咕,原来这就是想念。
不是多好受,却又掺着怪异满足。
他在死地深处蹲大半年,蹲得烦,竟是起身甩袖子就走。邬岳这只妖怪死性子,在打架这件事上尤甚,过去必是要分出个输赢才罢休,这还是第次打架中途甩手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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