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几个汉子干完地里活,扛着锄头凑在这村头老槐树下闲谈,说完这些日子外面兵荒马乱,不知是谁将话头转,带到孟怀泽身上。
“这些日子不知多少人家遭难,依看孟大夫倒是个有福气,那娘俩二人在孟大夫院儿里住不少日子吧?”
几个人心照不宣般笑起来。
“啧,不得不说,那娘们长得可真他娘俊!”个汉子啐口,“这些年孟大夫都没娶亲,本以为到老都是个光棍汉子,谁成想人家运气好,这不,白摊个女人不说,还顺带个儿子……”
这人说着,视线不经意间向树上撩眼,也不知是恍惚还是怎,竟好似看见树间袭黑色衣袍猎猎翻卷,还未等他细看,便觉那黑色便愈迫愈近,眨眼间便清晰模样,竟是块石头,他丝毫来不及反应,头部阵剧烈嗡鸣,随着便是疼痛。
两人正在这厢说话,不远处在树下看书庆儿骤然发出声尖叫,受到惊吓般猛地将手中书甩出去。他腿伤并未好全,这样剧烈动作下身子不稳,向后摔去,狼狈地坐在地上。
孟怀泽和明华都是惊跳,连忙过去扶他起来。
庆儿面色发白,躲在明华怀里,指着被扔到边书,话里带着颤:“虫、虫子……”
孟怀泽过去捡书起来,翻过面来,只见素白书页上竟黏两只压扁毛毛虫,有只还未死透,在青绿汁液中蠕动着。
这画面着实有几分恶心,明华也忍不住移开眼去,庆儿却在这短时间里已经平复许多,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向孟怀泽解释:“在看书,它们忽然就掉下来,不是打死,掉下来它们就这模样……”
这粗壮汉子踉跄倒地,讷讷地摸上脑袋,摸手血。旁边几个人惊叫着七手八脚地来扶他,他却半晌回不神,眼前尽是方才那黑色之中抹凛冽金光,让他即便如今想来,都忍不住地打个寒颤。
他从周围几双手脚中挣扎着向上看去,老槐静默无声,上面除枝叶什都没有。
他晃晃发晕脑袋,想难不成真是看岔?
明华和庆儿回屋,孟怀泽将那书清理干净后,坐在树下有些愣神。直到院外传来喧哗,几个人搀着那被砸伤汉子进院来,叠声地喊着“孟大夫”,他才回
孟怀泽手中拿着那书,抬头向上看去。前两日场雨刚过,海棠花被打落大半,树间只余葱茏青叶,在微风中婆娑伸展,并无任何人影。他回想方才做什惹恼那妖怪,也不过是庆儿远远地唤他,问他两处书中不懂地方。
邬岳气哼哼地离孟怀泽小院,虽说将那小瘸子吓回,邬岳仍是不高兴。这妖怪向来睚眦必报无所顾忌,何曾这般轻易地放过惹他不痛快东西,可若是杀那两人,他想也知道孟怀泽会是怎样生气。
可现下,孟怀泽是不必生气,邬岳自己却是气得够呛。他跑出来好几天,孟怀泽上次都急得生病,这次与那两人成日在起,竟是丝毫也不想着找他。
此时正是盎然春日,暖风温煦,红杏探墙头,邬岳蹲在村头棵老槐树上生闷气。
树下来几个村民,邬岳本也没在意,直到“孟大夫”几个字落入耳中,邬岳眉间敛,这才向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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