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储物法宝里,那些机关、陷阱、暗器,甚至还有火器,第剑仙恐怕也是见所未见。
确实,谢红尘没有见过。
那尊巨大铁器,会从长筒里射出火雷,炸得满地都是碎石冰碴是什?
还有那个埋身雪里,浑身长刺,踩中就会爆出毒针无数圆球又是什?
总之,这天玄武司,司天监监正对决第剑仙。
而第秋因梦中狂卷百年,对玉壶仙宗招式如指掌。他以毒雾抵挡这剑之势,随后指爪如钩,回击来敌。众人耳中只听得剑与指爪相击,眼中全是残影。
黄壤面对中庭,端得是干着急。
她不愿庭中人分出胜负,主要是担心第秋打不过。
谢红尘虽然可恶,但绝非浪得虚名。
第秋与他相比,确实乃后生晚辈,何况又是个手艺人。恐怕修为之上,就会异常吃亏。
“错次?”谢红尘冷笑,宽和如他,言辞也变得尖锐,“你凭什代她说话?凭什代她抉择?凭什替她断对错?”
第秋将手轻轻按在黄壤肩头,他与谢红尘对视,寸步不让:“凭梦中百年,她应所求,答应嫁为妻。”
谢红尘血脉凝滞,脚步微错,后退步。
“南柯梦,也能当真?”谢红尘冷笑,忽而道:“第秋,今日,非要带她离开不可。”谢红尘为人向温和,世人皆极少见他强硬之姿。而今他心剑在手,轻声说:“谁也不能阻止。”
“那就决高下啊。”监正大人毫不示弱,甚至还嘲讽句:“第剑仙。”
谢红尘又还能问什?
百年情爱是真,身受酷刑是真,十年幽囚也是真。
只是时过境迁,相顾无言。
谢红尘想要握住黄壤手,但第秋很快挡住。他将黄壤轮椅稍微往后挪挪,说:“谢宗主可能不知,凡世男女之防甚重。这般行径,十分失礼。”
谢红尘深深吸气,平定切升腾翻涌心绪。他努力让自己语声沉静:“要将她带回去。”
谢
而庭中,监正大人当然不会硬拼。
既然应战,自是要全力相争。谢红尘厉害,他不是不知道。
司天监这群杂鱼就算,反正嘴里也吐不出什象牙。可阿壤就在厅中,这要是被摁在地上打个满地找牙……
真是想想都可怕。
所以,监正大人也使出浑身懈数。
若要交手,势必不能在花厅。
谢红尘与第秋心有默契,并退至庭中。
风雪呼啸,白紫于长风之中对恃,顷刻之间,落雪锋利如刀。
谢红尘手中心剑光耀天地,而第秋手上重新泛起青碧色蛇鳞。团毒雾将他环绕,雪落其上,滋滋有声。这阵势,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不好。
果然,谢红尘剑斩落,清光如电,开天劈地般。
“带回去?”第秋像是听见什好笑事,问:“然后呢?交给谢灵璧?”
谢红尘怔住,监正大人终于笑出声来,接着问:“或者,让她普告仙门,还谢灵璧以清白?”
“清白”二字,他说得犹重,俨然已是耻笑之状。
谢红尘怒道:“第秋,她是妻子!”
可随即,第秋道:“早就不是。”说完,他轻轻抚顺黄壤长发,“谢红尘,就算是当年仙茶镇,她错次,也没有辈为你所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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