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口气,畅快,安稳,抬手揉揉陈谴膝盖:“小谴,这些年委屈你。”
而陈谴早与昔日作别,更不想谈及这些年不易让对方徒增愧疚,只道:“都过去。”
他等多久,现在终于能毫无间隔,能碰碰他母亲手,在即将入冬时节里暖不暖。
车门打开又碰上,陈青蓉坐进车厢,车开动时没忍住回头望向那个锁住她七年水泥方块。
“这地方。”陈青蓉说。
怎听怎不顺耳,陈谴笑道:“妈,现在没人监听你。”
陈青蓉放肆些:“这破地方!”
家时他把陈青蓉最常用那根口红并带过来,他找到,拔盖在手臂上划道,然后将过期口红扔。
他只揣手机就出门,再不用携带上只沉重背包,里面塞着要带给狱警烟。
陈谴先去商城逛圈,陈青蓉旧口红是个杂牌,他要对照着相似颜色给她买根好。
手臂上道红仿佛感染得心情也明媚,去往四监路上,陈谴也变得多话起来,引得司机屡屡从后视镜偷看他脸色,唯恐他笑里藏刀。
车停在四监外面小道旁,不用下车,陈谴扒着车窗就看到监狱门口陈青蓉,穿那件鹅黄毛衣,下身条修身牛仔裤,脚上蹬减龄小白鞋。
吓得司机险些刚起步就死火。
气氛轻松起来,陈谴留意到他妈手里直攥着纸:“这是什?”
“释放证明书,”陈青蓉说,“回去要到公安机关办理户籍登记。”
陈谴说:“那等下顺路办吧?”
陈青蓉把证明书揣进裤兜:“留着明天办,先回去补个好觉。”
陈青蓉正低头看着手中纸张,陈谴放声大喊:“妈!陈学姐!”
陈青蓉愕然抬头,秋风撩起她长发,只两秒便息止,发丝垂落后露出张秀气脸。
司机险些被烟灰烫指缝:“这是你妈?真杀人进去?”
“杀个骚扰她男人。”陈谴笑得很欢快,他冲陈青蓉招手,“回家!”
整整七年,他们见面总要隔着扇窗,周围站满不苟言笑狱警,说句话都要瞻前顾后,没聊上几句就要计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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