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时候,他们到河西郡广远县。
这路逃下来,梁烨到底是没有动用官兵,更没有在城池设置关卡和通缉令,权宁和丛映秋还纳闷过此事,若是梁烨动用官兵和军队,他们决计跑不这般快这般容易。
王滇面上说着不知道,但心里却明白很——这是他和梁烨之间私事,再浓烈愤怒和不甘,
他之前知道梁烨武功不错,但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而且路数奇诡,同他们这些习武之人完全不同,若不是梁烨那厮嫌虫子脏,他大概率就要死在对方剑下。
“唔。”王滇谦虚道:“他习武很用功,还行吧。”
“……不是在夸他。”权宁咬得牙齿咯吱作响,“最好别让他落在手里。”
王滇听他这般发狠话,正色道:“实在对不住,他行事向来没有章法,实在是激得他,归根结底是害你如此,你若要——”
权宁摆摆手打断他话,“知道你意思,也不过是时之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咱们干得就是这要命活,生死看天,你不必当真。”
据权宁说,飞仙楼大本营扎根在南赵,而势力触角遍布三国,经营业务包括但不限于杀人、运镖、护送以及花楼酒楼茶馆等,总而言之是江湖上数数二大门派。
而在他描述中,王滇印象中快意恩仇提剑纵马江湖中人,也不过是群刀尖舔血讨营生普通人,大家忙来忙去,终归还是为生活。
老话说得没错,富贵总得险中求,只要钱给得到位,就算是从皇帝手里抢人,也有得是人愿意做。
王滇看着丛映秋指挥着众手下迅速而熟练地搭建起简易帐篷,按部就班起灶开火,探路去探路,望风去望风,甚至还有人给他搭个“床”,虽然简陋,但该有样都不少。
“毕竟是在逃命,委屈公子。”丛映秋道:“梁帝暗卫反应很快,留下那些人恐怕拖不几个时辰,咱们只能切从简,待吃完饭休息两个时辰,便要启程上路。”
王滇笑道:“待到南赵,定然得重谢你与丛楼主。”
“王公子真是太客气。”丛映秋这才从帐篷外面进来,笑道:“咱们该启程。”
王滇笑笑,到底把想问梁烨如何话咽进肚子里。
就算钱给得再多,有些话还是不该明面上问,不然生意难做。
接下来路程便好走许多,丛映秋带来人不仅专业,数量还多,分工有序,每次梁烨暗卫快要追上来时,总能将人适时甩掉。
果然还是专业人干专业事,如此急迫逃亡路上,竟然还能拖上两个时辰吃饭睡觉,王滇觉得这银子花得很值。
这几天王滇头回吃顿热乎饭,整个人顿时觉得活过来大半,吃整条色香味俱全烤鱼,喝两碗汤,在那简易床铺上躺个半时辰,也不知道睡多久,才被人喊起来赶路。
他伸个懒腰,精神奕奕,然后就对上个权宁幽怨目光,对方那身五彩缤纷衣裳看起来像是去血汤里打滚,肩膀上大腿上都缠着厚厚布条,脸上面具也碎小块,看起来十分凄惨。
“这是……”王滇欲言又止。
“差点儿。”权宁抬手往脖子上狠狠抹,不满道:“梁烨个养在深宫中皇帝,为何武功如此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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