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雪立在刑池旁,“倪素
与夤夜司刑罚相比,光宁府那些便只能算作小打小闹。
长鞭手柄抵上倪素脸颊,那种彻骨冷意令她麻木,她对上韩清那双眼,听他道:“这鞭子是男人也熬不住,倪姑娘,你猜这鞭下去,会撕破你多少皮肉?”
他说得过于森冷血腥,倪素佯装镇定被击溃,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却听韩清挥鞭,重重击打水声同时厉声质问:“还不肯说实话!”
“所言句句是真!”
激荡起来水花打在倪素脸颊。
韩清才要饮茶动作顿,他眼皮挑,“倪姑娘不会以为,咱家夤夜司比他光宁府衙还要好糊弄吧?”
立在刑架身后亲从官手收紧锁链,迫使倪素后背紧贴刑架,挤压着她受过仗刑伤处,同时她颈间铁链也道收紧,如此屈辱桎梏,迫使她不得不仰头。
“不信您没问过光宁府田大人,”
倪素痛得浑身发抖,嘴唇毫无血色,“初到云京本没有什人脉手段,若还有其他解释,又何必在光宁府司录司中自讨苦吃?还是说,大人您有比更好解释?”
韩清见此女孱弱狼狈,言语却还算条理清晰,他不由再将其打量番,却道:“姑娘如何没有人脉?个时辰前,太尉府人都跑到夤夜司来问过你。”
倪素吃小半碗粥又睡过去,只是身上疼得厉害,她睡得也并不安稳,听见值房那边铁栅栏开合声音,她立即睁开眼睛。
“周挺,将人提出来。”
倪素只听见这样道声音,随即阵脚步声匆匆而来,几名亲从官出现在牢门处,正要解开那铜锁。
灯烛烧半夜,徐鹤雪已然好受许多,他魂体也不像之前那样淡,看着那几名亲从官开锁进来扶起倪素,他也没有现身,只是触及倪素看过来目光,他轻轻摇头,对她道:“不要怕。”
他不现身,就只有倪素能听见他声音,那几名亲从官是半点也察觉不到,将倪素带出牢门,趟着刑池里水,将她绑到刑架上。
“好,”
韩清扬鞭,水声滴答,“姑且当你所言是真,那你既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无法解释,你为何不逃?”
“为何要逃!”
倪素失控,眼眶红透。
这刹,刑房内寂静到只剩淅沥水声。
“信是何时送到太尉府,大人不知?”
倪素被锁链缠紧脖颈,只得勉强垂眼看向他,“若非身陷牢狱,也轻易不会求人。”
立在夤夜司使尊韩清身边汲火营指挥周挺闻言,眼底稍露诧色,区区弱质女流,在男人都少不得害怕夤夜司刑架上,言辞竟也不见忧惧。
“倪姑娘有骨气,可仅凭那推官田启忠个黄符,就要等相信你这番荒诞言辞,你是否太过天真些?”
韩清将茶碗扔给周挺,起身接来根长鞭,那长鞭随着他走入刑池而拖在水中,其上密密麻麻铁刺闪烁寒光。
冰冷铁链缠住她双手与腰身,更束缚着她脖颈,使她不得低头,更无法动弹,只能望着那位坐在刑池对面,作宦官打扮大人。
“倪姑娘初来云京,究竟是如何发现你兄长尸体在清源山?”
韩清接来身边人递茶碗,审视她。
“兄长托梦,引去。”
倪素气音低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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