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科非只产科,”
倪素看向他,“但大人既这说,便证明所想没有错,既是来求指点,又何必畏首畏尾,这于而言,本是难得机会。”
风科教授愣下,他却是没有料到此女子竟还有些锋芒。
“要去朝云殿为娘娘请脉。”
秦老医官忽然开口,他慢吞吞地站起身,复又看向倪素,“你要随去?”
官家口谕,他们昨儿就已经知晓。
但堂内时寂静,竟无人出声,倪素却也不觉无措,她上前两步,朝堂中诸位身着官服医官们作揖,“小女倪素,见过诸位大人。”
宦官带着笑匆匆退出去,门帘垂下,挡住外头风雪,名医正放下手中书卷,走上前,“听闻倪小娘子在雍州救治军民,如今得黄相公题字,想来你医馆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是,怎却要到太医局来?”
“杏林之道无穷尽,小女年纪轻,尚有不能及,幸得官家恩典,许入太医局向大人们讨教,若能得诸位指点,倪素必受用生。”
她言辞谦卑,而礼数周全,那医正点点头,又问她,“不知倪小娘子想跟着哪位大人?”
座皇城主宰天下兴亡,而皇城修建历来暗藏道法,作为鬼魅,徐鹤雪并不能轻易踏足此地。
即便是跟随倪素这个招魂者,他也仅能化为她袖间淡雾,而不能凝聚身形。
今年冬天比以往任何年都要冷,领着倪素往太医局去年轻宦官路上都躬着身,恨不能将颈子和手都藏到冬衣里去,风雪大得这路就扑人满头满肩。
到太医局,宦官伸出冻红手掀开门帘,里面炭火盆烧得不够,也没多暖,医正们没几个坐着,都站着走来走去,写病案,琢磨方子。
“只这些炭如何管事?”有个胡须花白老医官正在里头抱怨。
倪素怔下,随即道:“去。”
秦老医官却是顿,他接过旁局生递来拐杖,又将她上下打量番,神色有些怪,却什也没说,裹上披风,便朝外面去。
倪素跟着走出去,宫人们才清扫不久地面又覆层薄雪,树上结着冰凌,地上有些地方很湿润,凝薄冰,风雪又大,倪素见秦老医官佝偻着身子,拄拐走得很慢,她便快步上前扶住他手臂。
“听闻秦老医官常为后宫贵人诊病,倪素此生并不期大建树,唯有女科个志向。”
此话出,众人立时看向那位在旁静坐老医官。
秦老医官面上没有什神情变化,只用种清淡目光盯着倪素瞧,而那位风科教授却撇下自己局生们,审视起倪素,“小娘子,你来,就想跟着秦老?”
他语气实在有些不自知轻蔑。
“何止产科,秦老精通药学,又善针灸,你可知们这儿局生,有多少是想跟着秦老?”
“秦老,今年雪灾重,冷得厉害,宫里各处都不够用,咱们这儿能分到这些,就已经很不错。”
正与局生块儿说话风科教授听见这声儿,就回头说句。
“各位大人。”
年轻宦官此时带着倪素进门,他搓搓手,见屋中所有人都朝他这处看来,便扬起笑脸,说,“大人们,奴婢奉官家旨意,送这位小娘子来太医局向各位讨教。”
诸般莫测视线又落至他身后那名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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