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躬着身子,“奴婢不知,只怕要去蓉江府才知道。”
“等你去,”贵妃
宫娥才将将奉上碗香茶,有个年轻宦官匆匆地进来,在帘子外头作揖问安,他衣帽都沾着雪,脸也冻得发红。
“如何?”
贵妃抿口香茶,在帘后懒懒地挑着眼皮瞧他。
“娘娘,奴婢已仔细查过,鲁国公府前些日子确送批药材去蓉江府。”宦官垂着头,喘着气恭敬地答,“奴婢听人说,有好几大车呢,说是女婿亲戚在蓉江府做药材生意,请国公府人押送。”
“驿馆人说车辙印子瞧着深,奴婢猜想,那只怕不是什药材。”
贵妃回到寝殿,由宫娥服侍着脱去外面三件披风,近身服侍宫娥见贵妃脸色不好,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官家是怕您受冻伤身。”
官家并无句斥责贵妃,也让梁神福代为传几句温言,但贵妃细长眉间却依旧笼着分愁绪。
她垂眼瞧着自己腹部,如今已经显怀。
“若这不是个儿子呢?”
官家是否还会如此好言相待?还会留着她吴家尊荣?
分念头,丹丘与大齐战事官家不问你,你便不能贸然插手,这议储事,官家不问,你依旧不能在朝堂上有什过多举动,嘉王殿下这件事,你该如何办?”
“还能怎办?要在这个位子上坐得稳些,就得时时让官家看见利用价值,”孟云献无谓地笑声,“不过在此之前,嘉王事却不能再拖,得跟那位夤夜司副使通个气儿,咱们不能直都如此被动。”
谈及夤夜司副使周挺,孟云献倏尔想起人,“记得前些日,他与提起那位倪小娘子,阿芍,那小娘子亲口对他说,倪公子是靖安军旧人,此事,韩清在给密信中,也有所提及。”
句“靖安军旧人”,令姜芍愣。
过半晌,她才道,“不瞒你说,正想见见她。”
他常出宫替贵妃去探望府里老主君,也没少在外头茶楼里逗留,鲁国公女婿这桩事,还是他无意间听来。
回来报娘娘后,这些日他都在为查探此事而奔忙。
“什亲戚?”
贵妃在帘后,下坐直身体。
“这……”
在官家身边待好些年,贵妃还是捉摸不透帝王喜怒无常。
“娘娘……”宫娥惊呼出声,随即垂首,“孩儿尚未出世,娘娘还是不要多想。”
贵妃不说话,揉按着额角,靠在软榻上。
她如何能不多想呢?吴家单薄成这样子,之前父亲出事,亲族能躲则躲,唯恐避之不及,而今,无论是她,还是父亲,都指着她腹中这个孩儿。
家族光耀,后半生荣华,都在此。
“她兄长是吴岱那个儿子害死,但如今为大义,她竟甘愿深入虎穴,为仇人之父治病,此女子,该令等生惭。”
“徐景安”这三个字,是三万将士血,与个玉节将军血,孟云献每每思之,皆满心悲凉。
孟云献抬头,“这就去写封手书给周挺。”
又是日大雪,天寒地冻。
正元帝身体欠安,贵妃欲往庆和殿陪侍,而正元帝却不许,更令入内内侍省都都知训斥番贵妃身边服侍宫人,责怪他们不知珍重贵妃身子,竟让贵妃大雪天还出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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