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正,您也知道为兄伸冤事,娘娘亲弟因此而伏法,而如今只是个孤女,若要与娘娘为善,使贵人放过,便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倪素垂首,声音细颤,“家中有金针刺穴绝学不假,只是父亲不许学医,在这门绝学上防防得更加厉害,使不得半点真传,如今空有医典,却实在来不及细学,可若不出此下策,又如何能保得住性命呢?”
“你是说,你家里这
倪素立即明白他已经拿到那份礼单。
徐鹤雪在桌前坐下来,垂着眼帘翻看礼单。
“你其实根本不通什针法,是不是?”王医正在里面冷着声音,忽然说道。
倪素愣下,随即匆匆绕过屏风,那吴岱鬓发斑白,靠在椅子上打瞌睡,任由王医正摆弄。
“王医正……”倪素抿抿唇,面上露出些慌张之色。
难道鲁国公在与她合谋同时,果真还有另外打算?
——
吴府。
王医正净双手,在素纱屏风后给呆坐在折背椅上吴岱施针,他捏着极细金针,蓦地侧过脸,只见面素纱屏风外,那年轻女子身影朦胧,王医正能够感觉得到她目光注视。
他皱皱眉,心中思忖着这几日来此女子表现,片刻,他试探般,郑重地在吴岱头上落下针。
冷笑声,将茶碗重重往案上放,“茶都凉透!”
“蓉江府有个爻县,”
贵妃嗓音发紧,“国公府人若送不是药材,那十有八九,那些东西都送去爻县。”
已经过这些时日,她再细查,又能查出什?
鲁国公嫡子早年在外做官,被造反农民起义军给害死,他如今只有个妾生,不出息庶子,再有就是几个女儿。
“好啊,你这女子,果然欺瞒娘娘!”
王医正见她下慌,便越发肯定心中所想,“说什不敢干预,你根本就是窍不通!连针法深浅都瞧不出!”
这些日,倪素不与他为难,他便借自己针法是为绝学,不许她偷瞧为由,不让她近前来看,而他时不时地问她几句药理,或是针法,她药理虽通,可涉及针法,她却支支吾吾,遮遮掩掩。
王医正便越发疑心。
到今日,他许此女子在屏风外站着,便是借这针来试探她深浅。
“王医正。”
屏风外女子忽然出声,王医正眉心跳,将针取下,却听她又道:“不知可否近前观?”
王医正顿,却没说话。
“虽得娘娘口谕,与您道医治老主君,但这些日,直未曾干预过您,是因为听秦老医官说过,您针灸之术在太医局亦是数数二,既为小辈,不敢贸然改易您医治办法,但亦想近前瞧瞧您针法。”
倪素说着话,却见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来,除她,无人能见那个人,他手中拿着道书册,是用绯红锦缎装帧过,他进来也没说话,只是与她相视眼,朝她颔首。
可爻县有什?
有个姓赵县丞。
那县丞是太祖脉,自太宗继位之后,在历任皇帝打压之下,太祖脉已经无爵可承。
那县丞为太祖第四子子孙,虽落魄潦倒得只有个县丞位子坐,但他却有正经嫡出血脉。
贵妃胸中郁气难解,手拂落案角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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