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
腥风血雨即将开启，太平若在这种时候浑水摸鱼出手，无疑是火中取栗，凶险万分。
“唉。”婉儿沉沉
叹，今时今日，她知道太平绝对不会遵守那个二十年之约。
既然殿下选择
这条险路，不论前面等着她们是什
，她也愿意陪殿下风雨走这程。
红蕊看婉儿写得出神，不由得探头瞧眼，“这些都是什人啊？”
婉儿没有立即回答，蹙眉上下扫遍后，忽然意识到什，把将宣纸揉成纸球，正色道：“把火盆拿过来！”
红蕊听婉儿语气严肃，不敢怠慢，当即便把火盆抱过来，放在几案边上。
只见婉儿把宣纸移近烛火，点燃烧着，投入火盆之中，亲眼看着这些名字化作灰烬后，才长长地松口气，叮嘱红蕊，“方才你瞧见名字，个都不要透露出去。”
红蕊猛点头，“诺。”
子，太平便想方设法将这些个心腹士子安插到洛阳各官署最低层。
武后不是不知太平举动，只是这些事情太过寻常。她那几个侄儿也会推举心腹入朝为官，动辄便是五品。相较于太平推举来八、九品小吏，武后实在是没有理由否决太平。
太平只是养几个小官罢，没个十余载，这些小官是绝对爬不上来。武后反倒觉得这个女儿行事柔和，不如她那些侄子，个两个都懂得趁势插针，掌控重要官职。
反正大权在握，又是信得过亲女儿，武后现下心思都放在如何顺理成章地君临天下上，便没有多做深究。
婉儿好几次看见太平举荐奏疏，都暗暗为太平绷着心弦，思忖该如何帮太平顺水推舟地办成这些事。
婉儿微微扬扬唇角，“早些歇着吧。”
红蕊退至榻边，睡上去。
婉儿杵着腮，轻轻拨弄那盏太平送她走马灯。灯上红衣小人依旧鲜艳，哪怕没有眉眼，婉儿也记得她殿下是什模样。
“殿下，你是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婉儿在心间轻问，若是殿下想如此行事，明年守陵期满殿下定会回洛阳。她确实想念太平，可又不想太平在这个时候回来。
哪知武后只轻笑声，摇头叹道：“太平就这点出息，准。”
婉儿这才把心弦松懈下来，也许这便是殿下选择道。所谓百川归海，莫看小吏不起眼，若是多，也能汇成沧海，掀起滔天巨浪。
猜到太平路数后，婉儿后面再看见这样奏疏，心绪终是波浪不惊，悄悄地记下这些人名字与官衔。
是夜，太初宫夜深人静。
婉儿时睡不着，便凭着记忆，在宣纸上写遍这些日子记下人名。天、地、春、夏、秋、冬六官皆有三五个小吏，甚至在武承嗣与武三思府上也安排几个不起眼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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