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摇头,将书信收起,“还要赶半个时辰,才能到前面驿馆,还是等到再看吧。”说完,她便放下车帘。
李旦欲言又止,太平摆明不愿告之,他若问得勤,反而显得奇怪。
马车继续前行,李旦骑马走在车厢之外,几乎是竖着耳朵,倾听着马车中动静。
婉儿从车帘缝隙间瞧见李旦身影,她指指窗外,无声对着太平唇语,“在听。”
四哥从何时开始,变成这个样子?
裴氏领命,接过书信便退出万象神宫。
武皇起身走至殿门前,她站在那儿俯瞰远处宫阙,眸底涌动是森森寒意。
临淄王病多日,太医们也查不出什问题。
此事要是巧合,要就是……有人预先知晓去藩地会出事。
临淄王只有七岁,他绝对不可能有这样城府,他母亲窦氏直对她毕恭毕敬,也不像是什心机深沉之人。
双腿乏,竟是跌坐在地上。
来俊臣亲手将他扶着坐到几案边,从他手中拿过酒壶,笑道:“世子坐在这儿醒醒酒,下官先回去复命。”
武延基捂着肚子,他觉得很疼,可他竟是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大口喘息着,这濒死滋味很快便将他逼至个几欲疯癫境地。
他不想死,却不得不死。
他与父亲唯有死,方能保住魏王府清誉,留住这个王爵,将谋害皇嗣嫌疑彻底清洗干净。
太平失望之极,只能收敛心神,把武皇书信打开速看。
婉儿见她眉心忽然锁起来,轻轻地拍拍太平肩膀。
太平把书信递给婉儿,无声唇语,“难办。”
婉儿把书信重新叠起收好,牵过太平手来,在她掌心上慢慢写三个字,“妾帮你。”
她便从皇嗣这几个妃子开始,个个地盘查,无论如何,此事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武攸暨骑术很好,只用半日,便追上太平马车。
他将武皇书信亲手交托给太平,只深望眼太平,“殿下要好生照顾自己,先回去。”说完,他不等太平回应,便勒马回首,朝着神都方向驰回。
“驸……”太平话哽在喉间,半是因为身边有婉儿,另半则是四哥投来狐疑目光。
“母皇写什?”李旦问道。
这是武皇给他们最后恩典。
来俊臣很快便回宫复命。
武皇对他办事本事,向来是相信。她夸赞来俊臣几句后,便将他打发走。
裴氏见武皇脸色很是不好,连忙近身询问,“陛下可要传太医?”
“不必。”武皇坐在案上,展开宣纸,快速写好封信,递给裴氏,“你速把这封信交给驸马,让他立即骑马追上太平,让她按信上所说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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