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快回来?”武皇收敛心神,沉声问道。
裴氏如实回答:“驿馆回报,已经在回来路上。”
武皇眸底涌起阵阴色,“传来俊臣来,今次之事还没有结束。”
风向渐转,武皇稍安。
裴氏给武皇端来盏甘露,温声道:“太医说,这几日陛下忧思过度,需要静养。”
“你瞧朕歇得?”武皇无奈反问。
裴氏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武皇。
武皇坐在龙案边,侧脸看着国玺,“瞧见国玺?他们都在盯着呢,稍有不慎,连朕亲儿子都想对朕捅刀子,恨不得把朕从龙椅上拉下来。”
劳武大人插手。”
武攸暨其实直不明白,为何婉儿每次对他说话都冷若冰霜,甚至霜里还带着刺芽,扎得人很不舒服。听婉儿话,他也不想自讨没趣,便示意左右停下。
婉儿收拾完地上碎屑,从左右卫士手里接过几片,最后毫不客气地从武攸暨手中拿回最后片,不咸不淡地瞥他眼。
该她东西,她绝对不让。
书信如此,殿下也如此。
李弘虽说与她政见不合,却也是她精心培养储君,她恼归恼,却还是对他寄予厚望。
李贤因为流言,与她离心离德,当年那出宫变若是成,只怕她也活不到今日。
她最小儿子李旦,自小便是最听话那个,站在众皇子中,只要他不说话,便鲜少能注意到他。这些年来,她以为李旦是让她最省心,却没想到竟猝不及防地给她这样刀。
说不伤心,都是假话。
可伤心又能如何呢?她与李旦,注定谁也回不到当初。天子之道,注定是孤独人前行,只容许人跟在身后,绝不允许谁走在前面或是并肩而立。
婉儿收拾好书信碎屑,恭敬地对着皇嗣拜,“臣会将这些碎屑重新黏好,还请皇嗣想个说辞,好让陛下心里舒服些。”说完,她转身走回马车。
李旦颓然长嘶,成王败寇已有结果,他既然是输那方,还有什好说呢?
扎营在山里歇夜后,李旦与太平继续上路,前往衡阳。这程已经变成出戏,演完衡阳,便回神都继续演,李唐旧臣们从皇嗣口中得交代,便不会掀起什浪来。
数日之后,魏王府传出噩耗,说是魏王与世子贪杯,不慎双双醉酒身亡。
武皇接连遭遇亲族亡故,在群臣面前演出晕厥戏码。原先以为皇孙同时,bao毙,最大嫌疑人应当是武承嗣,可武承嗣与世子也跟着,bao毙,李唐旧臣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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