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讥笑,“瞧瞧,想给他个痛快,他可不会给痛快。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出手便是这样狠招,若不能亲手要他命,实在是寝食难安。”
婉儿追问,“长安那边死士失手?”
“尚未动手,李隆基便遇刺失踪。”太平如今想来,只怕这就是李隆基后招,等到天下舆情将她撕个粉碎后,他便是得益者。
仅用个刺客,便四两拨千斤地撼动太平这些年来在朝中威望,现在还躲个无影无踪,想来神都这边日不出消息,他便日不会现身。
“必须进天牢。”这是太平唯破局之法。
驸马走后不久,婉儿借着探视琢玉书院空隙偏至公主府。这几日流言四起,公主却不辩不语,她想来问问殿下到底是做何想法?
太平坐在正殿,刚拿起本诗书,准备打发打发时间,瞧见婉儿来,微笑道:“上官大人瞧见本宫安好,便可以回去。”
“殿下这是何意?”婉儿不悦。
“弃车保帅。”太平也不与她绕弯子,直接点明话,“本宫与母皇,总要有个从这个案子里干净抽离出来。”
她愿意做这个众矢之,暂时保全武皇。
驸马?你摸摸你心,今次之事你信几分?常言道,夫妻当同心,你与本宫心同过?你若真当是你妻,你便不会疑买凶、杀人,更不会多此举地隐瞒证物,为那个躲在暗处陷害本宫人做帮凶!”
武攸暨顿时语塞,支吾道:“……只想帮殿下……”
“帮?你隐藏罪证,传到外面便是另种说法,你还嫌外面流言蜚语不够多?”太平怒声质问。
武攸暨终是哑口。
两人沉默许久,太平忍不住催促道:“还愣着?”
婉儿握住太平手,“臣陪殿下打赢这战。”话音落下,她暗暗咬牙,终她世,她定要手刃李隆基,断这个祸首!
婉儿在太平身边坐下,“此案可有眉目?”
“本来没有眉目,可现下有。”太平起初说不担心都是假话,方才瞧见那纸密信后,便猜到这桩案子真凶到底是谁,“有字总是写不好,直到近年,方才写得好看些。”说着,太平牵过婉儿手,在她掌心写个“王”字。
婉儿记得这个字,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幼时,太平写这个字总是太过端正,少点味道。
“本宫曾经守过三年皇陵,那时候做得最多事便是抄写经文。”太平缓缓说着,“有人仿写本宫字迹,这个‘王’字书道仿便是经文里,并不是现下本宫笔下。”说着,太平知道婉儿定没有完全明白,解释道,“武攸暨藏下纸密信,是从刺杀庐陵王刺客身上搜出来,密信上字迹便是仿写。”
“幕后之人是……”婉儿想到那三个字,“李隆基?!”
武攸暨担心道:“真要如此冒险?”
太平点头,“你再耽搁日,本宫嫌疑便大日。你若真想帮,就立即入宫禀明母皇。”略微顿,太平又补充句,“帮带句话给母皇,敲山方能震虎。”
“哦。”武攸暨实在是听不明白太平话。
“快去啊!”太平再催声。
武攸暨只得垂头离开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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