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里,并不知他眼眶泛红,湿润温热泪意氤氲在纤长眼睫,他垂着眼,看着她乌黑发髻:
“你来救,真很开心。”
她掌中小雪人还在融化,手心红红,他低下眼来瞧片刻,手指慢慢地穿插入她指间缝隙,与她相握。
抵在掌心雪人被两个人温度融化得更厉害,水珠流淌过他指骨,冰凉冷沁触感令他神思清明许多。
“知道。”
半晌,他极轻嗓音落在她耳畔,他吻落在她发上:“只有你会需要。”
其实,他并不是什都能舍得下。
房内时寂寂,商绒肚子饿咕噜声轻微。
四目相视。
满窗明光里,少年伸出手,苍白指节微屈,指腹轻轻触碰她鬓发,又从她手中油纸包里取出小块热腾腾米糕抵在她嘴边:“没有,你怎连饭也不知道吃?”
像是在容州那个冬日清晨。
他与她共骑匹马,将块才从食摊上买来米糕塞进她嘴里。
,面目模糊雪人躺在她手中,也许是因为房内燃着炭火,雪人有些融化,水珠不断顺着她指节滴落。
“手都冻红。”
少年没有血色唇微动,声线隐含几分喑哑。
“不冷。”
商绒在他床沿坐下,又将那个油纸包递到他面前:“这是米糕,你吃不吃?”
师仇是假,他挣扎半生宿命是假。
但,她是真。
解开他匣子,读懂他心事,在意他生死。
“簌簌,幸好那个时候有月亮可以看。”
雪水融化,滴滴答答。
商绒咬下米糕,俯身搂住他脖颈,轻蹭他脸颊:“你知道什也不会,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如果没有你,去哪里都过不好。”
她是故意这样说。
少年不言,可她脸颊温度轻贴着他,被她握着手不由蜷缩起指节,她身上没有半点脂粉味道,却总有种清澈幽微隐香。
若有似无,轻拂鼻息。
他半睁着眼,怔怔地望着横梁。
少年起初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他记得在禁宫重逢雨夜,她形销骨立,瘦得不成样子。
他都不敢用力地抱她。
而此刻坐在他面前小姑娘骨肉匀称,是他每日三餐与无数糕饼零食,点,点养回来。
这其实点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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