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寸心顿,也顾不上擦头发,连忙跑进去。
“着
“你不愿意?”
“不只是不愿意,祖父和父亲其实早就跟伯祖父他们不合,当年们家落难,伯祖父就落井下石,现今祖父和父亲冤屈洗干净,姑母也得块国士碑,他们就又要迁他们坟,哪有这样道理?”
戚寸心说着,又听他在咳嗽,她便止住话头,适时徐允嘉端碗药进来,谢缈也不要汤匙,端那瓷碗便很快饮尽。
他眉头也没皱过下,像是根本尝不到那药味苦涩似。
但戚寸心盯着他看会儿,还是从旁边油纸包里,拿颗糖递到他面前,或见他不做反应,她便又凑到他嘴边。
戚茂德自然知道他父亲要找什东西,但他瞧眼被放置在院中那道盖着明黄布料石碑,时有些犹豫,“父亲,戚明贞毕竟是陛下亲封玉真夫人,这做……”
“怕什?”
戚永旭掀起眼皮,满是皱痕脸上没有丁点儿笑意,“给们戚家人迁坟,不是理所应当?谁又会说们不是?”
“爹说是。”戚茂德点头应声。
昨夜戚寸心那碗汤药又热遍,她喝下去睡觉,今日便已好许多,但谢缈半夜却又发起高热,她回到山间小院里时,谢缈才醒来不久。
德差去跟踪戚寸心几个护院回来。
“怎样?人住在哪儿?”
戚茂德连忙询问。
那几人面面相觑,脸上神情都有些怪异,其中人鼓起勇气上前,道,“回老太爷,家主,那姑娘身边跟着那几个人身手很好,没走段儿他们就发现们,把们……绑起来。”
若不是路过农夫帮忙,他们到现在还在树上挂着。
谢缈几乎是被动地含下那颗糖,他抬眼望她。
天色渐渐黑透,
戚寸心洗漱完毕换身衣服从浴房里出来,她长发还是湿润,还未进屋子,便听里面传来韩章声音:“郡王,那个戚茂德趁着天黑,带人上青屏山,怕是有什动作。”
谢缈抬头。
“掘墓。”韩章简短道出两字。
他靠在床柱上,脸色苍白得厉害,或听见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眼,便正好看见她进门。
她那身青棉布裙沾些泥土,鬓发已经被汗湿,而他看见她那双还有些肿眼睛,便不由想起昨天夜里,她哭得满脸是泪模样。
而戚寸心对上他眼睛,多多少少也有点不太自在,但她还是如昨夜那样强装镇定,将篮子搁下,走进屋子里倒杯水喝。
“遇到人?”谢缈忽然开口。
戚寸心坐在桌前,乍听他开口,便偏头看向他,她点点头,“是堂叔,他想将父亲他们坟迁去戚家墓园里。”
“什?”戚茂德重重地放下茶碗,站起身脚踢在那人身上,抽身边小厮手上鞭子便狠打他们,“老子养你们是干什吃!”
戚永旭并没有要阻止意思,或是觉得几人声音太吵闹,他才慢慢地唤声:
“茂德。”
戚茂德扔鞭子,喘着气又回身坐下,看向自己父亲,“爹,这可怎办?”
“活人能跑,死人总不会跑,”戚永旭咳嗽几声,茶碗都有些端不稳,他精神不是太好,“今晚,你去青屏山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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