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能背着大福去地里干活,襁褓把孩子腿绑太紧,勒坏腿筋,刘树春那老王八犊子因为这事还打,不心疼吗?那是身上掉下来肉!”
那会刚杨氏还年轻,刘大富又是她第个孩子,点经验都没有,完全是摸石头过河。为干活方便把孩子紧紧绑在身上,哭闹也没管,结果晚上回家才发现儿子腿都被勒肿。后来刘大福长大才发现,勒坏那条腿始终比另条细很多,走起路来跛脚。
“当年他踹胸口那脚,到现在阴天下雨还疼,你说给他生儿育女他也忍心下得去脚!”
旁边小刘氏给自己儿媳妇使个眼色,让她赶紧把粥端进来,看老太太这精神头至少能吃两碗。
刘翠花跟着
“哎……”刘翠花难受叹口气,生老病死,时至则行,谁也阻止不,都是命啊。
“原以为病病怏怏得走他前头去,谁成想竟让他抢先。”杨氏说着说着又往下掉眼泪。
“可别这说,嫂子你得挺住,孩子们还指望你操心呢,你要走谁疼他们?”
旁边儿媳妇和孙媳妇都红眼睛:“娘,您保重身体啊。”
小刘氏是真心实意心疼自己婆婆。刘家只有大福个男丁,打她嫁过来那日起,杨氏拿她就当亲女儿般,从没苛待过她。
走:“伯娘快别哭,仔细哭坏身子,幺儿大郎快进屋,这路上冷吧。”
“还行,不冷。”徐渊抱着小丫,刘灵芝拎着行李跟在后面。
进屋,孙媳妇张氏赶紧把孝布拿来,给几个人带上,刘翠花穿上麻衣哭上气不接下气。
“怎就…就这突然,都不给见面啊?”
杨氏拉着她手摇头:“谁能想到,昨个还说要跟大福上山去拉柴火,下午跌跤就不行,后半夜咽气。”
“二伯母您劝劝她,从昨天到现在口东西都没吃,这大年纪,这熬身体怎受得啊!”
刘翠花听马上打起精神:“大嫂,你可不能这样,你还打算跟着大哥起走?你都给他操心辈子,也该享几天儿孙福!”
杨氏熬天宿,这会明显有些精神不济,靠在枕头上摇摇头:“才不给他操心呢,这辈子跟他就没享过天福。”
“可不是!你说咱俩嫁到他们刘家时候,穷揭不开锅,事事都要靠自己,咱娘又是个泼辣性子,容不下人说点不好,当年你生大福时候,要不是没人管,哪至于让他落下腿脚上毛病。”
提起这个杨老太太瞬间来精神,支着炕坐起来,攒肚子委屈忍不住往外倒豆子:“生大福时候正赶上秋天,让咱娘帮看几天,好去地里忙活忙活,结果她扭头就去姑子家。”
俩老太太哭半个时辰终于平复下心情。
刘翠花哑着嗓子问:“东西都准备齐吗?”
杨氏点头:“寿衣是前几年提前备好,穿着也合适,宝蓝底绣寿字缎面褂子,用都是好料子。”村里老人大多过五十岁就开始提前准备后事用东西,省用时候抓瞎,总不能光着屁股上路。
“银子够使不?不够这拿些。”
“够用,棺材也是现成,阴阳先生给看日子,初十、十不能出殡,十二下葬,埋在老坟茔地里咱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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