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面前人:“是流放岭南,白蔹,你可知道岭南是什地方?”
“,只听说很远。”
“此地离京几千里,若要流放至此,少也得行年半载,罪臣流放没有车马相
听到动静,牢里睁开眼睛,看见是他,这才站起身到牢房边缘来。
在地牢三五个月时间,宁慕衍腿脚膝盖受寒,早已经不如昔时灵便,不过短短段距离,他走都有些吃力。
白蔹急忙蹲下身,先从食盒里取出些饭菜,又把他准备好暖骨膏药取出来,家眷看望囚犯时间有限,白蔹趁着宁慕衍吃东西时间便麻利挽起他裤角,把膏药给敷上去。
“朝廷下旨。”
“下、下旨?”白蔹匆忙之中手顿,赶紧又问:“陛下怎说?”
…………
天牢里光线不大好,进大门以后便要顺着冗长阶梯往下走,夏时也就罢,秋冬之时常年缺乏光照,石阶上便总是湿哒哒冒着股寒气。
白蔹提着食盒,小心从阶梯上下去后,还得依次穿过好些个牢房。
天牢里石壁上点有火把,但却也并不多亮堂,石板上时不时蹿过只肥圆老大耗子,偶会吓得前来看望囚犯家眷惊呼出声。
引路牢差见他不动声色,还道:“你胆子倒是挺大。”
”
白蔹干咳声:“原本以为没带,来时发现竟然也收拾到包袱里。”
三棱端茶上来,宁慕衍也没再多说什,喝口,眼尾有些笑意。
白蔹看着他喝茶,道:“有些乏,想睡会儿。”
宁慕衍看眼外头天色,正是太阳毒辣时候:“也好,今日本就是你休沐,上午又出门大半日,好好歇息。”
宁慕衍淡淡摇摇头:“流放。”
白蔹却眼前亮:“流放……流放便可以出去!”
宁慕衍未置可否,只是麻木吃着碗里饭菜。
“少爷,无论如何,好在不是杀头啊!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宁慕衍垂眸看着膝盖上膏药,不过敷那会儿,冰冷僵硬腿脚竟感觉到股暖意,慢慢从筋脉上传遍身子。
白蔹不怕老鼠,这东西村野里十分常见,饥荒年间,有是人四处逮耗子吃肉。
不过他倒是有些怕经过牢房过道,那铁柱子打成牢房,在微微火光中似是泛着层阴冷之气,若是内里没有关人也就罢,要是关人,有时会突然扑到牢房门口,伸出手去抓过路人。
蓬头垢面,身污秽囚犯在这样地方待得久,精神大抵都不多正常,扑过来就像是野兽样,抓住人就会凑上去啃咬。
牢差抡着棒子通打也不肯放开,直到是头破血流没意识倒下去才罢手。
为此白蔹每次从牢房经过都很小心,提心吊胆穿过这些牢房,才在内里十分阴暗间地牢里看见合目养神宁慕衍。
“嗯。”
宁慕衍临到门口,忽而又折身道句:“白蔹,今日之事不要放在心里。”
白蔹没答话,只看着宁慕衍出天门冬,他呼口气,折身去卧房。
既进宁府,他便知不会帆风顺,但是有人袒护,到底感觉还是很不样。
他合衣躺到床上,看着手里那块红绳流苏白玉,温凉玉身让他轻叹口气,倏忽思绪不由得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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