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孙谚识弯弯僵硬嘴角,勉强笑下,“觉睡醒感觉有点饿,要是早知道你给炖粥,就不用那麻烦烧水泡面,结果还不小心打翻。”
其实他很清楚,如果郎颂想问什话早在医院里就该问,况且郎颂个性沉稳,不会追问他为什会在大半夜摔盘子又坐在这里发呆,但他心虚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就解释番。
朗颂眸光沉静,轻轻地点下头:“你现在还不能吃泡面。”又问孙谚识,“药箱在哪?”
孙谚识看眼脚背,摇头道:“不用,你快去睡吧。”
“在你房间吗?”
他抬脚晃掉人字拖里残留水,闷声转身。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地上那摊泡面和汤水时,难受地皱起眉头。
他转身想去拿院里扫把,朗颂已经单手拿着扫把走过来,说道:“来吧。”
孙谚识点下头,将双手藏在沙滩裤巨大裤兜里,掐着自己大腿走进厨房。他将凳子踢到墙边,倚着墙坐下来。
两人谁都没吭声,朗颂迅速清理掉地面,而后走到灶台前打开还插着电炖锅,股小米粥清香味飘散出来。吃晚饭时他上楼叫过孙谚识,见他睡得很熟就没忍心叫醒,临睡前煮锅小米粥放着。
其实朗颂直也没有熟睡过去,孙谚识开灯时就醒。他知道孙谚识应该是饿下楼找吃,也看得出来孙谚识今天都在避着他,以免对方尴尬,便没起来。
脚踝处传来温热湿润触感,魂不守舍孙谚识受惊,整个人倏地震下,本能地收回自己脚。
朗颂顺势松手,抬头道:“要冷水冲下。”
孙谚识目光呆滞,他眯起眼睛认真看着蹲在他面前少年,攒眉想两秒才想起来,蹲在他面前是朗颂,是他家租客。
他用力地咽下几乎要涌出酸水,用喑哑嗓音问道:“怎?”
朗颂视线落在孙谚识颤抖双手上,他抓住孙谚识手腕:“你脚被烫伤。”
孙谚识实在没有耐心和力气去应付朗颂,但又无法冷
本以为孙谚识应该能找到炖锅里粥,直到厨房传出盘子碎裂声音,他才察觉到不对劲,慌忙起床。
朗颂盛碗还冒着蒸汽小米粥出来,打开碗柜拿起瓷勺时顿下,又轻轻地放回去,拿起旁边个长柄木勺放进碗里,将小米粥端到孙谚识面前。
孙谚识直垂着头盯着地上自己影子,听到动静才抬起头来,面前桌上放着碗金黄软糯南瓜小米粥。
他又抬头去看朗颂。
朗颂背对着吸顶灯站着,孙谚识看不清他表情,只听朗颂问道:“要加勺糖吗?”
麻木掉痛觉神经复苏,孙谚识才感觉到脚背上阵火辣辣地刺痛,像被火焰燎过。他垂眼看着地狼藉,茫然地“啊”声。
再鲁钝洞察力也该看出孙谚识异常,朗颂直接将孙谚识拉起来。
孙谚识被迫跟着朗颂到院子里,冰凉自来水冲在脚上,激他不禁打个寒颤,混乱脑子遽然恢复清明。
“好点没?”水管对着冲良久,朗颂低沉声音夹杂在水流声中响起。
孙谚识弯腰拧上水龙头,等水管里水流尽,四周安静下来,才淡淡回句:“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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