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第秒,他们不约而同地叫对方名字,语气像是都有十万火急事要讲。
“有事要和你说。”宋黎夺声开口。
她到四合院,盛牧辞知道,他略静,轻声说:“也有。”
话到嘴边,宋黎眼泪先涌上来,打电话前她迫不及待想要问清楚,可电话通,听见他声音,她心突然就沉静。
命中注定事,也不急在朝夕。
宋黎突然问:“他以前是在京市中念书吗?”
邹渡嘿嘿笑着说是,还说那时候三哥天天领着他们出去干架呢。
话落他自己倏地闭嘴噤声。
宋黎缓几口气接着问:“百花胡同?这里是叫百花胡同?”
在听到邹渡肯定回答后,宋黎难以置信地望着这片地界,喉咙哽,讷讷呆站在那儿,头绪时间彻底混乱。
旁石壁靠着辆陈旧黑色老式单车,在外面风吹雨淋,年久空置,链断胎破锈迹斑斑,已经没法再骑。
是在看到石墩和单车时,宋黎心猛地颤下。
刺冷风穿堂而进,似冰片刮过脸庞,宋黎在那瞬深寒中恍然回忆起遥远片段。
五岁时走丢,她到过间四合院,湿着眼睛在门前石墩蹲坐着,鼻头冻得通红。
后来有个哥哥骑着单车出现,把校服外套脱给她,坐到她旁边,侧脸浴在光里,痞里痞气地叼着烟,对她说——哥哥在这儿陪你等,不哭行吗?
着,不走,他在哪儿,她都陪着。
车开过京市中。
宋黎目光不经意间追随过去,留会儿神。
再行驶没多远,邹渡开进弄胡同,停靠在间四合院门口:“到嫂子。”
宋黎回神,应声下车。
宋黎眨眼,眼眶泪沾湿睫毛,她慢慢放柔声:“三年前你说过,重要事,们不要在电话里讲……等你回来,
“外边儿冷,咱们先进去吧,你要冻病三哥非得凑不可。”邹渡玩笑着说。
宋黎忽略邹渡话,难以自控地重重呼吸着,突然低头,从包里翻出手机。
他们总是有着种默契,就像此刻宋黎刚想拨出他号码,屏幕先显示出盛牧辞来电。
“盛牧辞。”
“宋黎。”
记忆里画面和眼前景象渐渐重合。
宋黎心跳忽地急促起来,惊怔着问:“这是……他四合院?”
“是,三哥从小就自己住这儿。”邹渡拉着她行李箱走过来,抬望高门感叹:“这四合院都几十年,现在起码值十几亿呢。”
“不过嫂子放心,里面都改进过,全智能家具,比别墅住着还舒服!”他又笑说。
后面话宋黎没听进去,单车旧铁皮被穿堂风吹得咯吱咯吱在响,她脑子里盘旋着那句“从小就自己住这儿”。
这里很悄静,空无人,仿佛地盘有归属,闲人都不敢踏入,闹腾声皆被隔绝在巷外。
随着时移世易,这弄胡同在几十年间不断翻新,但还保留着最基础模样。
宋黎第眼并没有认出来,她那时太小,只是有种强烈熟悉感,总觉得自己来过。
这间四合院如意门很高,有藤萝从碧瓦青檐之上蔓延而出,夜色寂寂,门檐边盏长虹壁灯亮着橘色光。
门口镇有汉白玉雕刻千年抱鼓石,抱鼓石前台阶下还不讲究地砌着两块小石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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