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再次看向魏曕。
魏曕喝完口茶,目光也投过来,神色冷淡,仿佛个等着学生回答问题夫子,回答正确是应该,回答错误就要被他批评。
好在殷蕙是个圆滑“学生”,知道怎说会让他这个“夫子”满意,笑着道:“爹爹是下面大地,有爹爹给咱们提供水和养料,咱们才能长得好,有爹爹牢牢地抓着咱们,咱们才不会被风吹倒。”
衡哥儿转动着小脑筋,担心道:“那有人来砍咱们怎办?”
殷蕙:“祖父会保护咱们啊,祖父就是天,如果有人来砍咱们,祖父会打雷劈他。”
父子俩回到澄心堂时,殷蕙坐在东次间榻上,正逗弄循哥儿,别看循哥儿才个多月大,也会给些回应。
“娘,回来!”衡哥儿脱掉鞋子爬上来,看眼弟弟,屁股坐到娘亲怀里。
殷蕙搂着小家伙亲口。
衡哥儿悄悄问:“娘,你更喜欢,还是更喜欢七郎?”
殷蕙笑道:“都喜欢,你们俩都是娘孩子。”
圈结束,太阳也即将沉落天边。
魏曕抱着衡哥儿下马,牵着小家伙往回走。
路上,衡哥儿想起件事,不高兴地问:“爹爹,去学堂,娘是不是就只喜欢七郎?”
魏曕皱眉:“不是,谁跟你这说?”
衡哥儿:“三哥。”
白蹄乌已经被长风牵到练武场。
魏曕先上马,再让长风把衡哥儿举上来,然后他手抱着衡哥儿,手牵着缰绳,策马慢行起来。
身在高处,衡哥儿坐得非常老实,直到白蹄乌绕着练武场走半圈,衡哥儿才试探着去摸爹爹手里缰绳。
魏曕就把缰绳递给儿子。
衡哥儿扯扯,大眼睛盯着缰绳尽头,不过他力气太小,白蹄乌都没察觉到,自然也无事发生。
衡哥儿放心。
魏曕:“好,开饭吧。”
儿子提前吃过红烧肉,他在卫所忙半日,还饿着。
晚
衡哥儿扭扭:“你挑个。”
殷蕙瞥眼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说话魏曕,想想,指着窗外槐树道:“衡哥儿看,娘就像那棵槐树,你跟弟弟都是娘身上长出来树枝,哪个被人折走娘都会疼,所以对你们俩也是样喜欢。”
衡哥儿瞅瞅那棵槐树,道:“可是有树枝长,有树枝短。”
殷蕙笑:“那是因为有树枝先长出来,有树枝后长出来,长就是哥哥,短是弟弟妹妹。”
衡哥儿明白,安静会儿,又问:“娘是树,跟弟弟是树枝,爹爹是什?”
魏曕默默记三郎笔,道:“他胡说,除与你娘还有祖父,其他人都可能会骗你,所以你要学会自己判断真假。”
衡哥儿:“怎判断?”
魏曕:“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就像三郎说娘不喜欢你,刚刚娘还给你吃红烧肉,你说她喜不喜欢你?”
衡哥儿笑:“喜欢,娘还去接,三郎骗人!”
魏曕揉揉儿子脑袋瓜。
“爹爹,想跑。”衡哥儿仰头道。
魏曕:“可以,不过跑完圈就回去。”
衡哥儿:“好!”
魏曕就抱好衡哥儿,让白蹄乌跑起来。
夕阳将白蹄乌修长腿影拉得长长,衡哥儿小影子则完全被魏曕挡住,只有拐弯时候,才短暂地露出来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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