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进入欲界仙都
主街
，那里人来人往，总这样跟着也不像样。
青霄开口：“小姐，可要属下……”
直觉告诉虞灵犀，不该再和宁殷有任何牵扯。
她狠下心，打断青霄话：“让马跑快些，走。”
马儿嘶鸣，街边楼阁飞速倒退。
明明不喜欢他，却又要救他。
真有意思，那女人身上有太多未知谜团。
思及此，宁殷淡然拭去唇角血渍，扶着斑驳坊墙，
步步朝着那辆低调马车追随而去。
马车摇晃，摇散虞灵犀满腹心事。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明明下定决心去揍人，却误打误撞变成救人。
风无声穿过，攥着马鞭手紧紧，终是无力垂下。
虞灵犀忽而涌上股疲惫，抿抿唇：“青霄，
们走。”
青霄看眼地上躺着少年，欲言又止。
终是什
也没问，领着其他四个侍卫跟上主子略显仓促步伐。
虞灵犀没有回头，不曾发现那个躺在地上少年正紧紧盯着她离去方向，撑着身子点点站起来。
虞灵犀微微吐气，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别什。
少年仰躺在地上，头朝着虞灵犀方向微微侧着，胸口片鲜血浸染暗色。
虞灵犀想起此番目，捏着马鞭手动动。
前世那个不可世疯子，此时也不过像条败犬，半死不活地躺在她面前。
这时候动手，他连翻身躲避力气都没有……
青霄等人剑法都是军中招式。
三名凶徒投鼠忌器，互相对视眼，腾身翻墙逃遁。
风停，积水里倒映着枯枝树影。
虞灵犀屏息向前，隔着帷帽垂纱打量地上动不动少年，五味杂陈。
“他死吗？”
宁殷身影
鼓作气再而衰，她就是那个“衰”。
正恹恹想着，忽闻青霄叩叩马车壁。
“小姐，那少年直在后头跟着们。”
虞灵犀立即起身，撩开车帘往后看去，果见宁殷手捂着胸口伤处，手扶着破败坊墙，步履蹒跚地追着马车而行。
虞灵犀不禁想起年幼时随手投喂只小黑犬，也是这样恋恋不舍地跟她半条街，赶也赶不走。
摇摇晃晃靠着坊墙，他垂眸，收起袖中已出鞘锋利短刃。
枯树上停留寒鸦似乎察觉到杀气，振翅四下惊飞。
方才只要那个女人敢流露出点歹意，他手里短刃便会刺穿她那纤细美丽颈项。
可她没有。
很奇怪，连续两次遇见她，她眼里情绪都很复杂，像是害怕，又像是愤怒。
可不知道为何，手里鞭子如有千钧沉重，怎也抬不起来。
宁殷眼睛像是岑寂黑潭，倒映着虞灵犀窈窕清丽身姿，眨不眨地看着她。
虞灵犀难以形容他眼神，漆黑岑寂，却暗流涌动。
那双眼漩涡般吸食着她情绪。
前世种种走马灯似掠过，委屈，伤怀，愤怒……
青霄回剑入鞘，走过去将躺在血水里黑衣少年翻身过来。
对上少年幽沉视线，青霄蓦地松手，没由来心惊。
这个少年，有着野兽样危险眼神。
但仅是瞬，那种寒入骨髓危机感消失，面前少年虚弱得好像随时会死去。
青霄收敛那瞬诧异，起身禀告：“回小姐，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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