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监正与礼部尚书躬身分列两旁,看着悠然坐在主位上静王殿下,擦擦下颌并不存在汗水。
钦天监监正率先开口,将千挑万选出来日子双手奉上:“据、据老臣推算,八月十六花好月圆,天朗气清,乃是十年难遇吉日,宜娶亲入宅……”
宁殷手指有搭没搭叩着,挑眉道:“八月?
夜香甜无梦。
……
天刚蒙蒙亮,虞灵犀便醒。
身侧位置果然已经空,摸上去片冰冷。
“王爷呢?”
宁殷倚在榻头,伸指按在她嘴角,往上推推。
“这傻。”
他声音低低,带着几分怜惜,“居然去求虞焕臣。”
虞灵犀被闹醒,含混地握住他手指道:“别闹,睡吧。”
宁殷闷笑声,咬咬她耳尖,掀开被褥躺下,将虞灵犀强硬地搂过来,按在怀中。
“快去沐浴更衣吧,别冻着自己。”她撑着榻沿催促。
宁殷捻捻手指上水渍,点点蹭在虞灵犀裙裾上,这才整袍起身,去净室。
虞灵犀将脚泡得热乎乎,擦洗干净身子,方取下发间白玉瑞云簪,宽衣滚上床榻。
床头摆着个矮柜,虞灵犀记得前世宁殷床头便有这样柜子,里头也不知装何物。
虞灵犀下意识伸手,然而碰到抽屉时又微微顿住,缩回来。
在他手背上,微微凸起,硬朗而漂亮。不像他别处青筋那样可怕……
“小姐在想什,脸都红。”
宁殷保持着擦手动作,乜眼看她。
他眸子那样幽深漂亮,虞灵犀仿佛被看透心思,下意识捂住脸颊。
而后听闻声恶劣且愉悦轻笑,从宁殷微弯眸子中不难看出,这家伙又在逗她。
虞灵犀打着哈欠起身,墨发雪肤,别有番慵懒柔媚,连前来进门服侍宫女们也看得心旌摇动。
“回姑娘,王爷卯时便入宫去。”
宫婢恭谨答道,句不少,句也不多。
虞灵犀撑着榻沿醒会儿神,心想:莫不是残党事还未解决?
礼部,厅堂肃穆。
这个姿势,虞灵犀直接从枕头上掉下来,只好调整角度,往他怀里蹭蹭。
灯火缱绻,宁殷敞开衣襟内露出大片硬实白,虞灵犀隐约瞧见抹极淡红痕,似是什刻字。
然而等她费力从混沌中抽神,睁眼仔细去瞧时,那抹红又消失。
许是看错吧?
她枕着那片胸膛,半晌,复又闭上眼。
这两日畏寒疲乏,她打个哈欠,朝着宁殷枕头方向,安然阖上双眸。
净室中,灯影绰绰,波光如鳞。
宁殷墨发披散,从齐腰深汤池中缓步走出。水珠划过刺白胸口,热气氤氲,上头“灵犀”二字宛若鲜血般靡丽灼红。
他简单擦拭番,披衣朝寝殿走去。
推开门,烛火摇曳,榻上人裹着被褥熟睡,安静得像是朵含苞花。
虞灵犀放下手,赧然踩踩银盆中水。
哗啦声,几滴水渍溅在宁殷下颌上。
虞灵犀呀声,忙歉意地抬袖去擦,可眼底分明漾着狡黠笑意:“打湿你?”
宁殷眼也未眨,以指腹抹抹下颌水渍,慢悠悠道:“又不是第次弄湿,习惯。”
虞灵犀怔怔,随即蜷起脚趾,恨不能将盆水都泼宁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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