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殷理理袖袍,“本王新婚燕尔,不宜见血。”
“你……”
很快,薛嵩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痛苦嘶吼。
两刻钟后,薛嵩手脚关节俱是软绵绵地垂下。宁殷以鞭子抬起他手,他手便软软提起,碰碰他腿,他腿便微微晃荡,仿佛只要加几根丝线,就能操纵他做出任何想做动作。
“这人偶,喜欢吗?”
他淡淡道,“现在,该本王还礼。”
“你是谁?”三皇子好像不明白他话,略微偏偏头。
他眼睛很黑,黑到几乎没有光泽,整个人呈现出木偶泥人般傻气。
“你手中木人不好玩。”
宁殷叩叩指节,“本王送你个会动,如何?”
“日暮前,来接你。”下车前,他道。
……
宁殷换乘马车,去趟大理寺。
处理公务正殿之中,个满手脏兮兮男人缩在角落,呆呆抠着手中木头人。
安王在皇子中排行第三,是个十足傻子。
“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想有任何瓜葛。可薛岑若以死成全切,便将永远横亘回忆之间,或许多年之后,仍会记得他饮下那杯毒酒。”
虞灵犀借着袖袍遮掩,捏着他手指道,“不想这样。”
她与宁殷之间,无需任何人成全。
而利用薛岑痴傻真凶,也不该逍遥法外。
宁殷反手扣住她指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这舍不得为夫?”
宁殷似是极慢地笑声,嗓音优雅低沉,“去抓鱼,只能委屈岁岁自己消遣会儿。”
那鱼,自然是漏网之鱼。
薛嵩?
想想,虞灵犀勾勾宁殷手掌,含笑道:“夫君,和你说件事,你别生气。”
宁殷丢鞭子,满意地问。
三皇子看着宛若水中捞出薛嵩,呆半晌,嗫嚅道:“喜
他略抬眼,便有侍从押着个人上来。
是薛嵩。
他被人绑在木桩上,视线避开三皇子,愤愤然望着宁殷。
“有本事你杀!”薛嵩怒斥道。
“杀?你还不够格。”
去年太子逼宫,静王以雷霆之势肃清朝堂,皇帝大概觉察出什,便将这个傻子三皇子同封王赐爵,迁居宫外王府。
三皇子算起来也有二十四五岁,却还像个十七八岁少年般纤弱,脸颊瘦瘦,看上去有几分阴柔女气。
他笨手笨脚样子,突然被“请”来这个陌生地方,看起来颇为胆怯茫然,指甲里抠得全是木屑,鲜血淋漓。
宁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摆弄木头人,半点焦躁也无。
“三皇兄送来新婚贺礼,本王收到。”
“这金铃声好听吗?”
他问个毫不相关问题。
虞灵犀愣愣,顺着他视线望去,华盖下两串细碎金铃随着舆车行动轻轻晃荡,发出悦耳声响。
她弯弯眼睛,柔声道:“好听。”
宁殷副高深莫测正经模样,缓缓眯起眼眸,不知在盘算什。
宁殷乜过眼来,眸色幽深平静。
虞灵犀总觉得宁殷定是知晓她要说什,这双漂亮清冷眼睛,总能望穿切心思。
“如果可以,想让你饶薛岑命。”
她眸光清澈,还是坦然地说出口。
宁殷挑挑眼尾,无甚表情道:“岁岁该知晓,并非大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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