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在这种安静如坟墓压抑气氛中,两人背对着背,盖着同床被子各睡各,屋里只能听见彼此节奏不绵长呼吸声。
窗外星月高悬,每颗星星看起来都与同伴近在咫尺,仿佛只需低头就能倾听彼此低语……实际上它们却分布在银河两端,相距遥远数万光年。
就像他和张信礼样。
张信礼大功告成,“啪”声关灯,房间里瞬间陷入片黑暗。他转身,准备绕到另边上床。
林瑾瑜深深感到股战败耻辱,他气急败坏,脑子热,不管三七二十对着他印象里张信礼位置半是真半是玩笑脚踢过去。
乌漆嘛黑片也不知踹到哪里,脚上传来触感软得有点奇妙……他听见张信礼很重地“嘶”声,接着双手很大力地抓着他领子把他按在床上。
衣领被人粗,bao地揪成团,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瑾瑜大惊,又掰又抓又挠,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他周没剪指甲,自认为杀伤力还不错,对方却纹丝不动。
……”
“那你什意思啊,你白天冷嘲热讽那套不整挺好吗?你不是这意思什意思啊?”
林瑾瑜语速越来越快,沉浸在自己逻辑里,机关枪样突突往外吐字:“宁对有意见就直说成吗?别婆婆妈妈整有没。”
张信礼这辈子第次被人说婆婆妈妈,脸色也沉下来。
窗外夜猫子在叫,如果林瑾瑜换位思考下,掂量掂量他跟张信礼每天早上起床时间差,他会明白张信礼让他早点关灯睡觉合理之处,但是人在撕逼怼人时候往往没这个闲心换位思考。
他听见张信礼做个深呼吸,那股沉重、带着怒意鼻息擦着他脸划过,接着张信礼同样带着怒意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闹够没有?”他说:“能睡觉吗?”
四下里漆黑片……林瑾瑜意识到他是真有点生气,不闹。
张爸张妈还在对门房间,闹大对他没什好处……况且其实也不是件什大不事,只不过他为白天那几字之仇故意找茬而已。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闭上嘴不说话,没再顶嘴,但也没认怂。
片刻之后,他感觉到张信礼慢慢松开他,走到另边,掀开被子躺上去。
而张信礼讲道理嘴炮功夫不及他十分之,没法振振有词地叽里呱啦堵住林瑾瑜嘴。
他最后耐心终于耗尽,于是复而诉诸武力。
林瑾瑜跟他较劲,俩人剑拔弩张,个脸不耐烦定要关灯睡觉,个脸视死如归好似捍卫祖国领土般捍卫着那个吊灯开关。
又打来打去闪来闪去折腾好会儿,张信礼眼疾手快,反守为攻,把扣住林瑾瑜手,扯着他,往门口方向把他拉开。
两人都留三分力,守着分寸,谁也没动真格。但林瑾瑜力气没他大,身高体重也不及他,争不过,只得身不由己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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