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她身边好几年女官从门外进来,跪倒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陛下还未回宫。”
太后脸上露出丝恐惧,手里念珠被按得死紧。
“去哪里?”
“陛下没有隐藏行踪,该是去莫府。”
莫府,莫家。
在陛下心中,唯有先帝和太后最是要紧,先帝逝去后,便只剩下太后,而近日两位为张家事情争执不休,于是……
只是这区区个理由吗?
刘昊心里却有个森然声音回答他。
是,只是这区区个理由。
先帝苦心孤诣这多年,是为陛下,却也无形地为陛下勾住道极其细弱屏障。
这整个时辰里,除最开始动静外,再无其他声音,哪怕刘昊不要脸地趴在外头墙壁上也什都听不见。
看起来应该没事?
至少莫惊春应该活着。
这凉爽秋日,刘昊硬生生吓出身白毛汗。
虽然陛下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人消失,但总不会选择到人家里去杀这愚笨法子……可是陛下为何会突然失控?
但是手指也不嫌弃,在意识到今日兔尾这别有不同是因为还未擦干后,大手慷慨地找来帕子,细心周到地擦拭着整团兔尾。
兔尾被擦得东倒西歪,毛绒绒地炸开小团。
兔尾和大手是老熟人,舒服地软倒在手指捏揉抚摸里,点抗拒都没有地被软化。
尾巴贪图享乐,快乐抖擞时候,完全背弃主人意志,尾巴尖红都被掩盖在毛绒绒雪白下,谁也看不见。
刘昊在外面担忧得紧,却没想到陛下在内,却其实在沉迷撸兔尾。
太后对此并不陌生,莫家现在只有个莫惊春留在京中,是为显露先帝仁慈,也是用作控制在外两名虎将,所以这些年直都不曾外放。
可皇帝为何要去找莫惊春?
因着他是太子太傅?
可过去
许伯衡正是隐约有所感知,方才心有幽怖。
纵然天之骄子,有此顽疾,朝崩坏,如何能稳住朝纲?
刘昊在心里痛苦,太后啊太后,您未必不知此事,又为何如此?不管陛下究竟如何,只要岌岌可危理智崩塌,届时,又该是怎样可怕境地?
亥时三刻,皇宫。
太后面无表情地坐在崭新殿宇内,右手挂着串念珠正在慢慢拨动,几乎许久,才会有颗被扣住往里按下。
莫看陛下有宿疾在身,可实际上他发作次数极少。
幼时必定有二次突显端倪,被先帝带到身边,可刘昊从亲眼见到张哲那事起,陛下至今发作次数也寥寥无几,尤其是到十五提前行冠礼后,他就再也不曾见过。
只在偶尔会因为剧烈头疼而喜怒不定,其余便毫无显露。
如今为何会崩得如此彻底?
思来想去,刘昊竟然只能找到太后身上。
兔尾好,兔尾妙。
刘昊在外面走来走去,脸色绷紧,外头院子已经被皇帝带来人手围住,而莫府其他女眷已经接到消息赶来,却概被挡在外头,没人能进来。
负责守卫侍从看起来普通,可那身凌冽寒意却足以让人看出来皆是骁勇善战士兵。他们只需服从命令,压根不去思考他们今日今夜为何会出现在个大臣家中。
整支队伍里,只有刘昊现在心里乱糟糟。
陛下已经在里面呆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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