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百
双手还捧着冠冕。
人也还弯着腰，没有起身，像是在沉默地等待着莫惊春接受。
过
良久，那冠冕上，才又伸出来
只扶住手。
残阳西下，逐渐变得暗沉。
…
莫惊春长出口气，看到有女官取着小刷子上前来，吓跳，“这是……”
那女官轻笑着说道：“莫尚书，只是轻微上妆，毕竟婚礼是在晚间举行，怕是看不清楚。”莫惊春还从未接触过这些胭脂水粉，有些僵直地坐正。
不过如同女官所说，其实忙活时间不算长，最后只是取来块小红纸让他抿抿，就算是结束。直到此时，莫惊春已经有些累，毕竟从早晨到现在，已经折腾大半日时间，碍于王朝婚事贯是在晚上举行，所以这时辰还未到。
窗外日暮，昏暗血红夕阳打下浅浅影子。
莫惊春看到德百送来冠冕时，忍不住微微蹙眉。
莫惊春此前已经沐浴过，只是这身喜袍并非人所能穿上。
在得莫惊春应肯后，外头宫人才涌进来，包括德百在内三个內侍小心翼翼地扶起喜袍，将其披在莫惊春肩头，然后服侍着他穿上。
这套衣裳，可谓是价值连城。
容不得他们轻忽。
莫惊春在这份沉甸甸分量压上来时，忍不住笑笑，“陛下就没想过，这重得有些过分吗？”
就连株花骨朵儿，连片嫩叶，都是不落半点灰尘。
穿行其中宫人寂静无声，训练有素地预备着最后事情，刘昊德百等人忙得脚不沾地，在来往间还念念有词，像是生怕自己落下哪个章程。
莫惊春坐在屋中，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只身着单薄里衣，那件厚重繁华玄红喜袍，还挂在架子上。光是上面暗纹，就需要十来个绣娘接连几个月赶工，莫惊春在看到这套完整服饰被送过来时候，就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刘昊所言非虚。
公冶启站在走廊尽头，通身
关于婚礼所有事情，莫惊春应没有插手，全部都是交给陛下来处置。正始帝乐得如此……可是莫惊春没想到，德百送来冠冕，却是与正始帝般无二。
“德百，可是送错？”
莫惊春明知道这几乎不可能，还是下意识这
问。
德百欠身：“莫尚书，这是新造。”
莫惊春沉默，那些垂落下来珠串相互碰撞，却也丝毫掩盖不，这是帝王在皇室大典上，方才会穿戴冠冕。而此时，莫惊春再回想起身上穿戴喜袍，和冕服差别，却也没有多少。
德百边小心地将莫惊春墨发给捋出来，边笑着说道：“其实陛下从前还做过版，其上坠着九十九颗夜明珠，送来时候，陛下掂量那份重量，又嫌弃得让人给拆，送去给太后养颜。”
莫惊春闻言哭笑不得。
九十九颗夜明珠，也亏得陛下想得出来，那岂不是走路都熠熠生辉。
字面意义上，生辉。
那模样可真是不忍直视。
陛下为此所准备时日，又何止是两年？
怕是从前在心中，就已经筹谋许久。
思及此处，莫惊春心中忐忑散去些，只余下些许好笑。
梆梆梆——
外头声音轻微响起来，而后是德百声音，“莫尚书，时辰快到，就让奴婢们伺候您穿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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