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倒,倒……可以,打方向!”
SUV平稳而迅捷地开出去,这时候,看着又点儿也不像疲劳驾驶。大爷想,难道是因为抽烟够多?
大爷将双手背在身后,手电筒光就晃晃地照亮被风吹过黄叶路,个单元接个单元地拖曳过去。巡视小半圈后,他忽然反应过来。
那人,大半年前,不是还住在这里头吗?
*
杨爱棠是这样,因为他道理很多,而且贯很正确,所以他并不耐烦等待程瞻那些沉默间隙。他说完,就可以走,留程瞻个人在无止尽黑暗中。
程瞻打开车座中央抽屉,拆开新烟盒,颤抖着手点根烟。
他不知道自己停留多久。零点过后,夜风便愈加凄厉,在小区各栋楼间呼啸,将地上银杏叶都吹得飘起。片黄叶落到挡风玻璃上时候,有个打着手电保安来敲他半开车窗。
“这位同志!”保安大爷字正腔圆地说,“怎还在车上,还不回家呢?天儿冷,且冻着!”
程瞻茫然回过神,有些疲倦地道歉:“对不起,不住在这儿……”
没有定罪,直接量刑,只因为它不再有趣,也不再有益,因为它带来些查不清楚原因损失,所以要乱棍打死。
杨爱棠语气那平淡,好像他已独自将这个比喻消化得很干净,他不会再为那无辜死去灵魂而悲伤。可是程瞻心脏痛苦得绞起来,他下意识抬手去按住自己左臂,发现尼古丁贴片已经快要失效时候,他用力地咬咬牙。
“对不起。”他仍旧是徒劳地道歉。这样道歉,他明知道杨爱棠是不会听进心里去,但他终究要说,“不想伤害你,但还是……对不起。”
杨爱棠默默地看着他挣扎。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说这些。
虽然在过去吵架时,自己总是端着副“定要把道理说明白”好胜心,可是现在两人毕竟已经分手,有许多事,不见得非要让程瞻知道。如今程瞻知道,杨爱棠自己也并没有觉得舒坦。
程瞻迎着夜色尽头那轮圆月,开车回到自己租住家。关上门,打开灯,他将外套直接脱在玄关,赤脚走进去。
客厅茶几上还散落
“不住这儿?”大爷警惕起来,上下打量他番,“那你做什呢?”
“只是送个人。”程瞻说,“马上就走。”
说着他就掐灭烟,开始发动车子。大爷往驾驶座里头看眼,当即被熏得摆摆手,“你这是抽多少根?不怕把发动机点着啊?”
程瞻终于忍不住笑。可是笑着笑着,他又咳嗽起来,说:“您让让,倒车。”
大爷退后几步,拿手电给他照着车后方,装模作样地指挥:
“其实,死就死吧。”杨爱棠想转圜几句,可他故作轻松说出话还是那生硬,“再追究原因,确也没什意义,对不对?们早就……早就互相确认过。如果分手是张合同,你提案、你草拟,虽然让惊讶,但……到底签过字,程瞻。”他轻轻地重复,“签过字。”
签过字就生效,契约精神在,不能说回头就回头。
“这个意思就是,你不必要、也不应该,再管,程瞻。”
*
杨爱棠说完这些就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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