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到江云意身边停下,江云意就挨过来,手抓着他后视镜,另手扬着两张纸币,“走吧,买烟。”
车停在路上,车把手上还挂着中午那袋水果。
傅岩风接过江云意递过来张十
“没有。”这人很诚实地摇头。
很快,傅岩风听见这人问他,“自行车辆多少钱?”
“几十、百两百都有。”傅岩风回答他。
“你烟多少钱?”
傅岩风抽是五块钱包金沙江,他盯着江云意看会儿,说:“三块。”
可能在江云意看来,给口饭吃都是哥,而老板娘大概以为这句“哥”多少沾点亲戚成分。
傅岩风手里提着袋子莫名又沉沉,里头装全是早上被江云意磕碰过卖相不好水果,他主动提买下来时候,老板娘虽然也不好意思,但还是爽快给他报个价。
傅岩风平日不少给这家店送货,知道店里忙时经常会招些临时工,才让江云意过来问问。
只是傅岩风都是跟老板打交道,今天老板不在,老板娘跟他说话就直白些,他也知道规矩,这些水果买得不冤枉。
他问江云意:“老板娘给你开多少工资?”
江云意抱着碗面坐在水果店后院台阶上,面是老板娘用大铁锅煮,搬早上水果,江云意给自己盛满满大碗。
傅岩风在后院找到江云意时,这人正坐在台阶上认真吃面,背对着门,只留个毛茸茸后脑勺给人。
早上傅岩风看这人年纪不大挣钱决心不小,出于好心算是给他介绍份工作,早上路过看他干得认真,现在过来问,却见老板娘露出为难表情说“听说是你家小孩儿才收”。
原来今天早上店里刚好批发到货,老板娘就让江云意搬水果,这人手脚倒是麻利,就是箱子里水果全有磕碰。
“孩子也不是故意,人倒也勤快,就是看着细皮嫩ro就怕他哪里磕着碰着……”
江云意说:“好,等下班给你买两包。”
傅岩风告诉他:“包就行。”
江云意坚持:“两包。”
傅岩风说:“好。”
傅岩风在天黑前还燃油三轮,骑着摩托按约定回到汽车站,看见江云意站在水果店出来路口远远朝他招手,身上那件白T恤成件脏兮兮灰色。
江云意抿下唇,说:“天十五块。”
很快又把面碗举起来补充:“但是包午餐。”
碗面不值几个钱,现在厂里随便找分拣活儿天都有二三十,更别说是搬东西这种卖力气。
傅岩风盯着江云意,看见他凌乱额前碎发下,白皙额头上有道脏兮兮红印,鼻尖和下巴都沾灰,像家养小狗流浪在外,可怜兮兮模样与这里切格格不入。
于是傅岩风想起来问他:“以前没干过这些?”
傅岩风知道老板娘担心不是江云意,而是自家水果磕着碰着。
天光被挡下,江云意才意识到身后有人,从面碗里抬起头来,扭头看眼。
“你怎来?”江云意看傅岩风手里提袋水果,好像知道,“你来买水果。”
傅岩风也在他身边台阶坐下,问他:“你跟老板娘说你是谁?”
“说你是哥!”江云意弯着嘴角,喜形于色,“老板娘还夸手脚勤快,怎样,没给你丢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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