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征本正经道:“坏不,小岑将军耐折腾很。”他个小字说得轻,听着反倒像是在说岑将军,视线还往岑夜阑嘴唇上撩圈,岑夜阑被咬破嘴唇都似滚烫起来,公文在手中捏又捏,差点直接扔出去。
岑亦文书送出去,如石沉入海,悄无声息。
延勒却并未等候,攻势极为猛烈,那几日空气里雪都带着浓郁刺鼻血腥味。诚如岑亦所言,城中十万大军每过日所耗甚多,又正当天寒时节,根本不能让将士饿着肚子上战场。
双方你来往间战数日,输赢难定,胡人却不曾退半步,赫然是拼尽全力也要拿下北沧关架势。
第六日,延勒夤夜攻城,还以箭矢绑书信投射入城内,封封书信俱是煽动之词,扰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元征收起脸上笑容,道:“也没有说笑。”
二人目光相对,元征说:“大燕没有临阵脱逃皇室。”
“若是今日走,何以面对边陲数十万将士,何以面对天下百姓?难道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所尊崇捍卫皇室,是只敢龟缩在宫里懦夫?”
岑夜阑哑然。
元征见状又是笑,好整以暇道:“是不是很受感动?”
,得别人好,连句谢谢也欠奉。”
岑夜阑听着他口个小岑将军,面无表情道:“海东青本是遨游琼宇鹰,你却将它囚于这方寸之间。”
元征笑盈盈道:“不曾拦着它,在地方,广阔自在,自可任它翱翔。”他转头就问那海东青,“是不是,小岑将军?”
岑夜阑眉心跳跳,说:“胡说八道。”
元征笑道:“岑将军啊,你怎翻来覆去就骂这几个词,七岁都听腻。”
北沧关是边陲重镇,人口多,后来战事起后,大半百姓都已经离开,还剩许多,是笃定有岑亦,岑夜阑在,北沧关丢不。岑家镇守边陲百载,是当之无愧大燕壁垒,城中不乏百姓将岑家人奉若神明,何况又是北沧关这样要地,他们根本不信,胡人能够越过铜墙铁壁,踏入城内。
第十日,城中粮草告急。
不过短短十日,守城将士折数万,损失惨重。
“倒也不必感动,”元征吊儿郎当道:“就是见不得别人在面前猖狂,不摘延勒人头,就这灰溜溜地回京,岂不是要成为京畿笑柄?”
岑夜阑嘲道:“虱子多不怕痒,殿下还在乎这桩?”
元征说:“在乎,当然在乎,是不是,小岑将军?”
海东青扬扬翅膀。
岑夜阑沉默片刻,道:“……这鹰都要被你养坏。”
岑夜阑沉默地看他会儿,突然道:“元征,你回京去吧。”
元征愣愣,玩笑道:“怎,舍不得你七殿下死?”
岑夜阑不理,平静地说:“你是皇室,旦被胡人得知你身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元征说:“那又如何,区区胡人,”他哼笑道,“再说,这北沧关还有你岑夜阑,怎,咱们大燕战神怕?”
岑夜阑道:“没有同你说笑,现在不是逞英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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